比起悠閑吃著早飯的墨許許和夜寒淵,遺傳科的化驗室裏,氣氛可是緊張到了極致,不是梁一洛趕時間趕的緊張,而是在玻璃窗外等著的簫隻緊張。
昨夜,自夜寒淵給他打了那一通電話之後,他就再也睡不著了。
躺在床上,卻一直翻來複去,直到天亮。
活了五十歲,就算是年輕時,去國外大型的演出他都沒有如此的緊張過。
對,隻有一次。
就是在跟秦韻告白的那天,他緊張了,而且緊張的很厲害。
就像是今天一樣。
其實,單單看墨許許的長相,他就已經十分的肯定她就是秦韻的女兒。
至於他,說不清,道不明。
隻希望上天這一次能眷顧他。
巨大的忐忑和巨大的期待在他的心中交織纏綿著。
秦韻,女兒,是我的對嗎?
一定是我的,對嗎?
想到這裏,簫克的眼睛都激動得發紅發燙起來。
如果當年,他能再多尋她們一下,就那麼一下,也許他們一家人就不會一錯過,就是二十年。
他不是個稱職的丈夫,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隻希望,今天過後,她們都能原諒他。
在各種複雜情緒的交替摧殘之下,簫克如坐針氈的在遺傳科的走廊上起起坐坐兩個小時。
一直到了他再也坐不住的時候。
化驗室的門終於被梁一洛從裏往外給推開了。
梁一洛一身白大褂,連口罩都沒來得急摘下來,拿著打印好的兩份報告就衝了出來。
因為太過激動,連一洛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二叔。”梁一洛遠遠的喊了簫在一聲,向他揮了揮手中的報告,“結果出來了。”
簫克心下一顫,動作十分機械的,像是個提線木偶那樣,緩緩起身。
目光凝滯了,一動不動的盯著梁一洛手上的報告。
“她,不,許許,她,是,是,是我,是我的女兒,嗎?”
一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話,簫克仿佛用盡了畢生的氣力,顫抖著整個身子,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
可見,此時此刻,他到底是有多麼的期待,多麼的害怕。
隻見梁一洛緩步朝他走來,將其中的一份報告交到他的手上,而後輕輕的說:“二叔,你自己看看吧。”
簫克拿過報告,不管上麵有多少字,他一個都懶得看。
直接將目光移到報告書的最後一行:簫克與墨許許生物學父親的幾率為99.99%。
“恭喜你,二叔。”
沒等簫克反應,梁一洛就再度出了聲。
簫克卻已經淚流滿麵。
他的眼淚,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那樣,一旦湧出,就再也不可收拾了,不一會,就打濕了他手中的報告。
“我知道,我就知道,從第一眼看見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是我與秦韻的生的女兒,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就知道,秦韻一直是愛著他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偷偷生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女兒。
簫克身體激動得有些晃,腿一軟,差點沒摔到了地上,還好梁一洛及時伸手扶住了他,“二叔,找到女兒是好事,不要再哭了,擦擦眼淚,三嫂她還在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