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淵的話說完,兄弟幾個的眼裏寫滿了各種擔憂,不知道夜寒淵一句“剩下的,我自己來做。”是什麼意思。
可大家還是很有默契的散去了,準備自己該做的事。
偌大的辦公室一下子就隻剩下夜寒淵和靳離。
靳離剛下飛機,就匆匆趕來了醫院,他甚至沒跟夜寒淵說過任何一句話,就被楚易領進了這間辦公室。
隨後,大家便都來了。
夜寒淵的兄弟們他還是第一次見,個個氣度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厲害的角色。
所以,整個過程他並沒有出聲,而是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閉上眼睛假寐。
他們說了什麼,他聽著就好。
卻是從頭到尾都聽不太懂的,隻有一件事,許許的手術交由他與梁一洛來做。
梁一洛的醫術他見過,關於這一點,他並沒有什麼好反對的。
靜默在兩個男人之間不斷的擴散開來。
看著其他人徹底離開,夜寒淵才把目光落到正閉著眼睛休息的靳離身上,起身,周身氤氳著一層讓人琢磨不透的光。
低沉的聲音響起,他說:“跟我來。”
靳離纖長的睫毛動了動,而後將眼睛睜開,瞟了夜寒淵一眼,跟著起身。
許久未見,靳離的變化有些大,不再像之前那樣皮膚白的可怕,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健康。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好太多了。
主要是,成熟了。
他比夜寒淵小上幾歲,可夜寒淵從未將他與墨許許一樣當成小孩子看待。
“你要帶我去哪?”
靳離總算是開了口,這是他回國後跟夜寒淵說的第一句話。
“看了便知道了。”
說著,夜寒淵就率先走出了梁一洛的辦公室。
靳離看著他的背影頓了一頓,之後,才跟著他緩步離開。
夜寒淵把靳離帶到了icu病房,換上無菌服之後,又把他領到其中一間病房的前麵。
他們並沒有進去,而是隔著厚厚玻璃站在走廊上。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靳離看向病房,裏麵躺著一個全身插滿了各種管子和儀器的女孩。
女孩麵色慘白,四肢纖細,看樣子已經在這病房裏躺了很久了。
靳離是醫生,隻一眼就知道,女孩不會再醒過來了。
“她就是準備給許許捐心髒的女孩?”
見夜寒淵不說話,靳離又問。
夜寒淵蹙了蹙眉,隔了好一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曾經是。”
“曾經是?我不明白。”
楚易告訴他說,給許許捐心髒的女孩是最近才出的車禍,這個“曾經是”是什麼意思?
感覺如此遙遠。
“莫非是……,三年前……?你把許許娶回家的時候?”
聽了靳離的猜測,夜寒淵下意識的心下一緊。
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他去隱瞞了。
這個天底下,如果非要找出一個對墨許許最好的人,非靳離莫屬,就連他這個老公,也不及他半分。
許許愛的人雖然是他,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畢竟還太短,比不她與靳離這二十年的朝夕相伴。
所以,如果,他以後不能陪在許許身邊,那麼他希望,陪許許走完這一生的人,是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