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聳肩,“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不查我也會知道。”

“最後一次。”蕭紀景冷冷吐出一句話。

“你威脅我?你墨姨我可不是嚇大的喲。”

“我是在警告你,最好離蘇凡珂遠一點,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

墨玉又笑了,“以後呢?據我所知,等你從你爺爺那裏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就會丟下她們母女兩。如果這樣的話,你與你的父親又有什麼區別?凡珂那孩子我是不擔心她會像你母親那樣,可是諾諾呢?你想讓諾諾長大以後恨你嗎?就跟你恨你的父親一樣”

墨玉臉上的所有笑容都消失不見了。

這一刻,她的表情格外的認真,認真到能讓別人誤以為她才是蘇凡珂的親生母親那般。

蕭紀景卻還是一樣的不為所動。

他冷然一笑,“謝謝墨姨關心。這些都是我的家務事,就算到最後我真的成了跟他一樣的男人,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嗬嗬………,也是啊………”墨玉帶著幾分諷刺,“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操心的,凡珂那麼美,諾諾那麼可愛,你不要,自然有大把的男人搶著要,到時候你別後悔就行了。”

“別裝得你很關心她似的。”

“我不是裝得很關心,我是真的很關心。”

“哼!”

蕭紀景冷哼。

話已盡,他覺得已經沒有再跟墨玉談下去的必要了。他將杯中的液體飲盡之後,便毅然決然的起了身。

“謝謝你的酒。”

“要走了?不想知道凡珂的生父是誰?”

“不想。”

“好吧。喏,把凡珂的工資給她帶回去,還有她放在員工休息室裏的行李,我已經讓人拿過來了,你一並給她帶回去。”

“謝謝。”彎身拿起桌上的信封,蕭紀景便準備離開。

墨玉卻再一次喊住了他,“等等。”

“還有事?”

“幫我帶句話給凡珂,告訴她,如果哪天蕭紀景對她不好了,不要她跟諾諾了,我墨玉的懷抱永遠向她敞開。”

蕭紀景頓住了離去的腳步,“那一天,你永遠等不到。”

說完,蕭紀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身後回蕩著的,是墨玉那讓人猜不懂、參不透的笑聲。

笑聲止,偌大的辦公室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而後………

一個與墨玉年紀相仿的男人從休息室的門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男人與墨玉長得有幾分相似,隻是頭發比起墨玉來已經變得花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比墨玉的深了那麼幾分。

他拖著緩慢的步子靠近墨玉,雙眼頹然而空洞的坐倒在沙發上。

他倒下的地方是剛才蕭紀景坐過的地方,還殘留著蕭紀景的溫度和味道。

猛的抓緊沙發的布料,他將指尖狠狠的扣進了布裏,生疼生疼的。

他卻不覺得疼,反而在許久之後,他的臉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那樣的笑似乎被壓抑了很久很久,帶著濃濃苦澀,又帶著強烈的興奮。

複雜的笑容越往後就變得越是扭曲。

到最後,甚至直接用布滿了傷痕的雙手捂著麵,大聲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