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這夜裏呆了很久,蕭紀景的掌心早已經失了原本該有的溫度,冷冰冰的。

她心疼的看著他的側臉,“你要去哪?”

“這幾天你暫時先住在這裏,諾諾和你………”母親。

蕭紀景頓了頓,有些東西,要從嘴裏順利的說出來,還是需要勇氣的,大多數人如此,蕭紀景也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緩緩的說:“諾諾和你母親那邊,我都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這幾天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呆在這,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手被蕭紀景狠狠甩開來,蘇凡珂想再次開口留住他,可還是晚了。

因為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這寂靜的夜空便被那低啞的發動機聲音給劃破。

蕭紀景終究是走了。

隻是空氣中仍然伴著她最熟悉也最喜歡的味道,從蕭紀景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哭掉所有的委屈,哭掉她對他所有的愛。

可能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就算大哭一場又能怎樣?

委屈能隨著眼淚全部消失,那麼她對他的感情呢?

這一刻,心疼了,疼得很厲害,疼到讓她連腳心的痛都可以忽略不計。

她一直一直的站在那裏,站在蕭紀景方才站過的地方。

蕭紀景,你我之間那這道厚厚的牆,我蘇凡珂真的永遠都過不去了嗎?

還是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讓我過去?

抬頭看著天空中那輪與她一樣孤寂的月。

夜還很長,路還很長………

***

三天後。

蘇凡珂在小如和陳管家的悉心照顧之下,終於慢慢的好轉了起來。

雖然曾因她的不聽話,讓傷口又裂開了幾次,可是到了最後,結果還是十分讓人滿意的。

一來,傷口沒感染發炎,二來,這愈合之後的傷口恢複得很好,幾乎沒有留下疤痕。

已經三天沒有出過這宅子了,更沒有見到蕭紀景。

難不成,他是真的要把自己軟禁在這裏嗎?

那諾諾怎麼辦?

她的學業又怎麼辦?

還有她那個似乎快要清醒的母親。

“嗷嗷~~~~”蘇凡珂仰天長嘯,吐盡了心裏滿滿的怨氣,“該死的男人,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出去啊?”

“嘻嘻………”小如銀鈴般的笑聲從她身後傳來。

蘇凡珂回頭,一臉嫌棄,“小如,我都快愁死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笑,你是嫌我還不夠悲劇嗎?”

小如把一個水果拚盤放到蘇凡珂麵前,“太太,你這整天有吃有喝有穿的,有什麼好愁的?”

毫不顧及形象的抓起一塊蘋果,“哢嚓”一聲,狠狠的咬了下去。

似乎那塊蘋果就是蕭紀景的人一樣,嚼之而後快。

直到把整塊蘋果生吞下腹,她才覺得會有舒服了一些。

“小如,你見過世界上有像我一樣被軟禁的太太嗎?你見過不管做什麼,都被人盯著的太太嗎?”

小如想了想,搖頭,“確實沒見過。”

“那你說,我是不是悲劇?”

小如點頭,“有點。”

“這就對了,既然是悲劇,我就應該要有個悲劇的樣子。我沒天天哭給你看就已經很仁慈了,所以你也別指望我能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