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她走了以後,你獨守著這宅子,一守就是二十年,是該退休了。”

“先生………”他不是想要退休的意思。

卻被蕭紀景斷了話,“把工作交代交代,明天我會讓雷鳴找個接替你的人過來,有什麼要求你盡管跟雷鳴提便是。”

他的話,總是那樣的不容人反抗。

陳管家是累了,可他從未想過要離開這宅子,畢竟這是他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

可是蕭紀景的態度如此堅決,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把裝照片的袋子放下之後,“先生,我先出去了。”

“嗯。”

簡單的一個鼻音,直到陳管家走出書房,他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盡管如此,從陳管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沮喪和失望,他還是一一接收到了。

從他出生至今,陳管家對他的種種溺愛他不是不知道。

隻是如今的他,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男孩了,他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他之所以這麼做,隻是不想繼續看著他為自己傷心難過罷了。

砰——

隨著書房門被陳管緩緩的合上,蕭紀景捏緊拳頭一拳打在了眼前的玻璃上。

厚重的鋼化玻璃紋絲不動,蕭紀景的拳卻因這一拳的落下,破開了皮。

可想而知,這一拳下去,力度到底是有多大。

鮮紅且帶著腥味的液體順著玻璃緩緩而下,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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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管家從書房出來之後,便直接朝著蘇凡珂的房間去了,剛好遇上醫生給蘇凡珂掛完水後在收拾東西。

“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隻是脖子上留下了一些淤青,需得幾天才能散去。”

陳管家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塞回到了肚子裏,“謝謝。”

“陳管家,你們家太太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三天兩頭的這麼下去,我恐怕她會受不住。”

“我知道,謝謝你。”

“不客氣,反正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可以吩咐廚房多給她做些藥膳補補身,也許會好些。”

“嗯。”

“就這樣吧,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

醫生拍了拍陳管家的肩膀表示安慰,陳管家也禮貌的用眼神回以謝意,“小如,送送醫生。”

“是。”小如點頭,“醫生,隨我來吧。”

就這樣,醫生又一次從這座別墅離開了。

這位醫生跟他一樣,在二十年前就是蕭家的專屬醫生,隻是在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幢別墅。

在他離開之前拍了他的那兩下,到底什麼意思,他又怎會不知道?

隻是一言難盡罷了。

陳管家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真是難為醫生了,自從蘇凡珂出現在這之後,醫生跑這兒的次數真是比二十年前還要多。

哎………

想到這些,陳管家不得不再次長長的歎一口氣。

歎盡他所有的無奈。

與此同時,打進了一些葡萄糖液的蘇凡珂緩緩的蘇醒過來。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天都已經黑了,房間裏隻開了幾盞昏黃的小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