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剛推開教室門,一桶極其冰涼的水就狠狠落了下來,把她從裏到外都淋得十分透徹。要不是她被淋的那一瞬間躲的及時,她現在恐怕早已經被那一隻偌大的水桶給砸傷了。
她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受傷,隻是衣服濕了,手裏的書本濕了,就連心也,濕了。
偌大的教室回蕩著的,是她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同學們的大笑聲,和一陣陣奚落、鄙夷、藐視的聲音。
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閉著眼、僵硬著身子,狼狽的站在那裏。
這一刻,心是涼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與她同班了這麼長時間的同學們,竟然會如此對她。
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懷恨整她的同學們。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平時與他們素來無往,他們這麼做隻不過是在給白欣打抱不平罷了,所以她能理解。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甚至沒有看同學們一眼,扶起落於麵前的水桶之後,便安安靜靜的走回到了自己平時所坐的位置上。
長發不停的往下滴著水,滴進了眼睛,微疼,衣服也是一樣,濕噠噠的緊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短短幾步路,被蘇凡珂走過,留下一道明顯的水痕。
可她卻不管不顧,更不曾逃避,就這樣當著眾同學的麵坐下了。
同學們被蘇凡珂如此這般的淡定給震懾住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很大一部分甚至開始自責起來,突然覺得蘇凡珂其實並不是一個那麼壞的女人,他們這樣對她,於情於理都是不對的。
還有一小部分覺得,她之所之不反抗、不言語,是因為做了錯事心虛了,才不敢在眾同學麵前抬頭。
最後,隻有那麼三兩個喜歡挑事的,“喲,這不是蘇大狐狸嗎?害死了人,拿到錢了?所以有時間來得瑟了?”
蘇凡珂沒有理會,而是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包未被淋濕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著書本上的水。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挑釁她的那個女生一眼。
“白欣之前還真是說對了,你特麼的就是一隻狐狸精界的奇葩,勾引蕭老頭一個就算了,白欣不就說了你幾句嗎?你有必要這麼害她一家嗎?事是你幹出來的,還不準人說啦?平時看你文文靜靜的不愛說話,也不愛交朋友,看來我們都被你的外表騙了,你骨子裏特麼就是一毒婦,賤人!”
說罷,那個女生手臂一伸,一抬手就把蘇凡珂桌麵上書本給全部掃到了地麵上。
可即便是這樣,蘇凡珂也不以為意,緩緩的彎身準備去撿自己的書本。
“你以為不說話就能了事嗎?”一隻腳狠狠的踩在蘇凡珂的書本上。
“把你的髒腳拿開。”蘇凡珂終於應聲了。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應該生氣才對吧?
可是為什麼她就是氣不起來呢?
反而還有一絲絲想要發笑,笑麵前這個女生的無知。
“像你這樣的賤人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坐在同一間教室裏?不想繼續在這裏丟人現眼,就趁早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