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舊強撐著眼皮,將視線落在了那隻包裝十分精美的禮物盒上。
十幾天過去了,蕭特盒蕭紀景從未碰過一下,甚至連多一秒,多一眼,他都未曾將自己的視線停留過。
如今,在莫曉葉的一番話之後,他竟然破天荒的把視線鎖在了盒子上,並且猜想著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蘇凡珂會如此寶貝,為什麼莫曉葉寧願丟掉工作,也想要將這隻盒子給要回去。
種種疑問瞬間在他的胸中擴散開來,不停的擴大再擴大,直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將手緩緩的伸向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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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珂回到雅苑之後,一刻也沒有閑著。
偌大的別墅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地板上,家具上都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潔癖是種病,與蕭紀景在一起久,就連她也被傳染了。
所以,顧不得自己的身子到底好沒好,會不會被累到,能不能碰涼水,她便一刻都沒有閑下來,就打掃起衛生來了。
而且一打掃就是一天的時間,直到她把最後一張洗好的床單曬到陽台上,這才感覺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獨自一個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她懶懶的伸了一個腰,看著遠方即將落下的夕陽。
好美………
這是她此時此刻感受到的。
傍晚的空氣總是如此的清新。
微風起,吹拂起了她洗幹淨後掛在那的床單,飄蕩著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十分的好聞,就連辛苦了一天疲憊,也在這一刻,瞬間消失了。
看著遠方正一寸一寸緩緩下落的夕陽,蘇凡珂空蕩蕩的心裏突然闖進了一個人。
紀景………
你還在公司裏嗎?
嘿嘿………
想到蕭紀景,蘇凡珂便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然後在心裏罵了自己無數遍。
蘇凡珂,從今以後,不準再想他,你要學著讓自己慢慢淡出他的生活知道嗎?
隻有這樣,你才不會太過受傷,知道嗎?
想到這,蘇凡珂無奈的輕輕一笑,繼續欣賞夕陽的心情也沒有了。
從陽台上退了回來,她將自己狠狠的摔進了床墊,“蘇凡珂,他說的一點沒錯,你天生就該是下賤的。”
說完,蘇凡珂便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呼吸著熟悉的空氣和房間裏獨有的氣息,這一覺是蘇凡珂這半個月來睡得最沉的一次。
沉到連夢境都不曾光顧。
沉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幾個小時,她都不曾發現。
蘇凡珂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隻知道這一次她是被一個可怕的噩夢給嚇醒的。
她夢見了諾諾。
夢裏的諾諾,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心髒做移植,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可她還是那般的懂事聽話,就算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都還是像往常一樣,用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輕撫著她的臉,告訴她:
媽媽不哭,諾諾不疼,諾諾不怕。
說完之後,諾諾就這樣,軟軟的倒在了她的懷裏,安穩的閉上了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蘇凡珂知道,諾諾已經沒有呼吸了。
如此這般的一刻,是蘇凡珂這輩子最害怕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