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厲青青帶著公孫傅出了長安,去了城外樹林裏。
公孫傅很納悶她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麼,但看厲青青的神情一轉嚴肅,就知道是有要事商量,所以也沒有多問,靜聽她說些什麼。
厲青青什麼也沒說,不過饒有深意的當空一拍,密林裏出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變化,卻十分恭敬,上來就給厲青青行禮,而後又衝公孫傅點點頭,雙手奉上一封厚厚的信封。
厲青青示意公孫傅去接。
公孫傅伸右手去接,左手依然放在背後,隻在拆信封時才伸過來幫忙。
信封沒有上蠟,封皮又是新的,上麵沒有署名,裏麵卻有厚厚一疊,一看就是江佐郎為方便攜帶而特意套上去的。
公孫傅飛快的抽出裏麵書信,露出一疊厚厚的舊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但多數都已被燒毀,剩下的幾張也因為太脆弱,輕輕一碰就破碎了。
細碎的紙屑從公孫傅修長的手指縫裏掉出來,落在灌木叢裏,似是要與這片山林融為一體一般。
公孫傅眉頭一緊,謹慎地先把手裏的重新套回到信封裏,再彎腰去撿漏下的,隻是起身時,臉頰一側不小心被樹枝刮破,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厲青青急忙上前折斷了那些樹枝,“你沒事吧?”
“無妨,區區小傷而已。”公孫傅挺了挺胸膛,抬眸衝厲青青淺淺一笑。
隨後他又繼續翻看這封信,“這是?”
厲青青說,“劉晴方手下一個小門客的書信。我的人暗中調查,這人有通敵叛國的嫌疑,隻是人已經死了,還不能完全確定他是否真的通敵叛國,也不確定跟劉晴方有沒有關係。”
“可是,這好像不太像。”公孫傅有些懷疑。
其實厲青青也有所懷疑,但看得久了之後還是覺得很像。
那一直不說話的手下愣了一下,滿懷期待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跌入了穀底,麵色難看起來,眼神裏還猶帶些不敢相信,“這,這怎麼可能。屬下安插在此人身邊的人廢了好大勁,才從此人屋裏的火盆子裏偷過來。
這怎麼可能不是此人的通敵書信,這要不是,他夫人為何這麼急切的燒掉。”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公孫傅沉聲說道,“一,這是此人用左手寫的。二,此人口述,有人替他寫的。”
“這,這……”那人覺得公孫傅這話也有道理,所以一下子急的沒了法子,兩道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團,臉黑的厲害。
其實,在看到字跡時,他也有點懷疑這不是那人的筆跡,但一下子判斷不了。
公孫傅雖然覺得事情到這有些麻煩,但還算沉得住氣,隻微微一歎氣就又恢複平靜,寬慰道,“別急,慢慢來。按照我的猜測,如果是左手筆跡,那就去找他生前留下的左手字跡。
如果是另有其人,那這個人一定會在他身邊,而他長年累月的丞相府呆著,如果去調查丞相府的人員,應該能很快找到。”
厲青青也覺得是這個道理,讓他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