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國延州郡有片山,山林深處有條蜿蜒而上的山路,踏著這條路往裏走,是一座村莊,這是嚴青青的村莊,嚴青青已經回來有兩年了。
“村長!”
“村長!”
“村長,你回來了!”
嚴青青一進村,就有路過的村民打招呼。
她笑著一一回應,然後捧著一把用桐油紙包裹的糖人繼續往前走。
沒人知道兩年前她去了哪裏,隻知道七年前,這裏曾有過一場激戰。
嚴青青說她就是在這場戰爭中走失的,一走就是五年,至於走失後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麼人,她卻從未提過,村民也就不得而知了。
村民所知道的,就是她回來了,還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且她還憑一己之力開設了繡坊,酒樓,成了延州郡屈指可數的新起商人。
她還用賺的錢在原西窪村舊址上重建新的西窪村,又致力於救濟像他們這些因為戰亂匪寇而無家可歸的人們,把他們安置在西窪村,並去縣長那登名造冊成為這裏真正的村民。
“村長!”某鄰舍門口的繡架前一位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女站起身,衝嚴青青淡而溫柔地叫了一聲。
此時嚴青青已經走到了她跟前,伸手將自己手裏的糖人遞了過去,然後輕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琳琅,我不是說過了嘛,不要叫我村長,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還有,讓鄉親們也別這麼叫,怪生分的。”
琳琅溫婉地笑了笑,心裏是有她自己的堅持,嘴上卻說,“好,我下次注意!”
嚴青青不太相信,不過也沒再糾結,捧著其他糖人繼續往前走。
一路走去,路邊玩耍的孩子們看見了,全都尖叫著撲過去,“青青姐姐來了!”
後跟上來的幾個孩子們,迫不及待的追過去,但追了幾步又想起什麼,急巴巴地往前跑,呼朋喚友一般地在小書館門口往裏大喊,“青青姐姐來了!”
喊完,撒開了小腿往嚴青青這邊奔。
嚴青青把手裏的糖人一根一根的分給他們。
這時,學館裏的大孩子們從窗戶裏探出腦袋來,見嚴青青在分好吃的,哪還管屋裏夫子敲得砰砰直響的戒尺聲,早就衝出門,蜂擁而去了。
老夫子氣的直咳嗽,咳嗽完了才拿著戒尺追出來。
此時,孩子們已經拿著糖人到一邊吃去了,老夫子半開玩笑半責怪地說嚴青青,“下次能不能算準了下課時間再來,你瞧這一個個小蘿卜頭都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
“是,是,夫子教訓的是。”嚴青青麵上應著,內心也有自己的堅持,隨後從身後變戲法一樣的變出一隻小燒雞,用桐油紙包裹著,香氣卻是如何都包不住。
夫子饞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可麵上還要端著嚴師的姿態,嚴青青笑著遞了過去,“夫子,這段時間也難為你鎮上山上的兩邊跑,您受累了!”
老夫子一聽這話,再看這小燒雞,“啥受累不受累的,教書育人那都是為夫子的本分。”嗯,好吃。
嚴青青看夫子坐在一邊盡情吃喝,也不打擾,直接走過,然後往自家方向去。
其實西窪村已經沒有了,七年前那個內憂外患的世道,村長因為收留了逃亡的六王爺,遭到其他王爺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