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為房間的事情鬧不愉快,這會兒就變了主意了,趙慧彤讓徐巧母女很錯愕。
“今天這事兒我說了算,讓曉敏主我和她媽那屋,你踏實住著!”
趙大國了解自己女兒的脾性,她向來都是懂事的,但怎麼也不可能讓女兒去住又潮又冷的偏屋,女孩家怕涼,潮濕對身體不好。
“爸,就這麼定了我收拾東西!”
趙慧彤提出住偏屋可不是為了表現自己,她了解薛曉敏的性格,住進去怕是會嫌棄設施不稱心把屋子裏的擺設換了。
那間屋以前是爺爺住的,她不想讓別人住進去改變了裏麵的陳設。
徐巧兩母女不明白趙慧彤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但既然她肯換,倒也落得個稱心,特別是薛曉敏,立即表現出殷勤的感激。
“慧彤,偏屋那麼潮,被褥什麼的換個新的吧,到時候你知會一聲,我陪你去買!”
薛曉敏說著不自覺的去看趙大國的臉色。
趙大國臉色陰鬱的瞅著自家閨女不出聲,他實在無奈,聽薛曉敏的意思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他當老人的難道說不行?再說那間老房間徐巧也不會願意去住。
把話交代給徐巧母女趙慧彤反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薛曉敏趕緊把自己的行李搬進趙慧彤的房間,看起來著急的很。
趙大國活了大半輩子啥事兒能看不出來?兩個女孩的脾氣都在他心裏擱著,隻是他不說而已;
住偏屋是曉敏提出來的,慧彤說去住是好心,她竟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這孩子表裏不一!
趙慧彤櫃子裏的東西一向規整,隻要整整齊齊直接放在編織袋裏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些零碎的東西的放在盆子和桶子裏方便搬運。
徐巧和薛曉敏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由著趙慧彤一個人在房子裏折騰。
偏屋裏很淩亂,廢舊的桌椅板凳箱子零碎一件羅一件堆在屋裏,趙慧彤忙乎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將房間收拾出樣子來。
屋門側對著主屋,窗戶正對著院子,牆皮已經發了黴發出難聞的腐爛氣味。
一進門便是臉盆架子,架子旁擺放著一張兩屜寫字台,上頭擺著老式收音機,旁邊是雙開門衣。
這些木質家具雖然年頭久了顯得破敗,但質地結實耐用,寫字桌對麵是一張鐵架子床,也正在窗戶底下。
環視一周,趙慧彤感到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爺爺的影子,她不嫌棄這裏破舊對這裏有著很深的情感。
趙大國見天色晚了擔心趙慧彤沒能收拾完,便來偏屋看看。
他披著自己那件深藍色工作服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黴味,趕緊去給趙慧彤推開小窗。
“你這孩子平時最愛幹淨,咋不知道開窗放放味道!”
趙慧彤正在翻爺爺抽屜裏的筆記本,在筆記本發現一張老照片;
照片裏的環境看似是在某地的小公園,爺爺站在正中,父親站在右邊,父親那時候已經是青年時期,二十四五歲意氣風發的樣子。
站在爺爺左邊的男人看起來比父親年長幾歲,懷裏抱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子。
這男人趙慧彤沒印象,隻是這小男孩看著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在哪兒見過呢?
“爸,這人是誰啊?”
她指著照片中不認識的男人問。
趙大國幫女兒把小窗推開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床鋪,虛著眼睛看了一眼女兒手指的照片。
“你蔣叔叔,蔣平山啊!你忘了?你八歲的時候他還帶他兒子來過咱家一次,他兒子比你大三歲叫蔣……蔣田!”
趙大國經過努力的回憶終於想起這個男孩的名字,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趙慧彤點點頭,怪不得她有印象。
緊接著趙大國便一聲歎息:“可惜了,這人死的早,四十多歲就過世了,我倆是老同事,他來咱家的時候看你長的俊俏還玩笑著要你當兒媳婦呢!”他一邊這說一邊喟歎著笑笑。
趙慧彤也跟著惋惜,人事桑田,誰料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
“後來聽說他死後他兒子改名字了,叫……叫什麼蔣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