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彤本能地用手遮擋了一下迎麵照來的光亮，迎著光的方向看去卻是黑糊糊一片，徐巧的聲音從黑處傳過來：“是不是小敏？”
薛曉敏沒有答應，一把將還在往前走的趙慧彤扯住。
趙慧彤愣了愣，不知道薛曉敏這是要幹什麼。
“你先別過去，跟我來！”
她將趙慧彤拽進一條巷道，小巷子裏黑黝黝的隻借著巷子口裏昏暗路燈才有那麼一點光亮。
徐巧的聲音在不遠處再一次響起，她不確定看到的是不是女兒，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連那團不確定的人影都不見了。
“慧彤，你幫人幫到底，我媽要是看見我穿成這樣出去還不替我臊死，咱倆換換衣服！”薛曉敏一改暴躁的脾氣懇求道。
“你還知道臊啊！你自己的事兒你自己擔著，我可管不著！”
趙會彤也是無語了，她薛曉敏覺得臊人難道她就不覺得？她把她從狼窩裏拽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薛曉敏一臉難堪的乞求：“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就再幫我這一次，不然這個家門我沒法進去，求求你了！”
看她知道害臊那就是知道自己錯了，趙慧彤也不想看見家裏再生是非。
家裏再亂了套還不是父親跟著操心，想了想：“行吧，趕緊換了！”巷子外徐巧的呼喚聲讓趙慧彤越聽越不耐煩。
薛曉敏趕集將身上的裙子脫下來跟趙慧彤換了衣服，趙慧彤比她個子矮，衣服也稍微小了些，她硬撐著才將衣服穿下去。
趙慧彤換上了薛曉敏的露背裙子覺得別扭，這幅樣子被徐巧看見了又要說三道四。
“你先跟你媽回去吧，我一會兒再回去！”
聽趙慧彤這樣說薛曉敏便點了頭迎著母親的聲音走過去，這會兒她顧不上趙慧彤。
她了解趙慧彤的為人，她既然肯幫她就肯定不會把自己喝酒的事兒說出去。
“你怎麼身上一股酒氣？”
“我同學家釀酒來著，可能在她家沾上的酒氣吧……”
徐巧母女倆的聲音飄進了小巷，聽那聲音越來越遠趙慧彤才從小巷裏走出來，眼看著徐巧母女進了屋她才跟進院子。
主屋裏傳出徐巧囉嗦女兒的聲音，趙慧彤悄悄往自己屋裏走，
紅色的裙子實在是不方便，要進屋的時候還刮了牆上的一顆釘子。
推門進了屋，隻見父親正坐在小窗下的板凳上，他依舊披著那件老舊的藍色工作服一臉不悅的看著趙慧彤。
“爸，你咋沒回屋？”
趙慧彤從小聽話養成了習慣，這些年隻要父親一不高興她就緊張，盤算著這個時間父親應該在屋裏看報紙，沒想到父親在自己房間等著。
“我回屋了能看見你穿成這樣滿鎮子的亂竄？”趙大國慍怒著說。
女兒從小就是體麵姑娘，什麼時候穿過這樣不體麵的衣裳？小時候人家女孩要帶紅頭繩，自己女兒從來不羨慕。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沒有亂竄，我這不是回來了麼！”趙慧彤弱弱的說。
趙大國看了看手表：“這都幾點了你才回來？你別當我是老糊塗了，這哪兒是你的衣服？你跟我說你幹啥去了？”
趙大國太了解自己女兒，這種衣服女兒根本穿不出去。
“爸，你知道這不是我的衣服還問，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