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彬走的時候故意用一塊雨布將車座子子搧上。
他私心裏擔心趙慧彤受不了涼,怕這自行車在大雪裏擱的時間太長已經被寒氣看浸透了。
這兩天他琢磨著租房子的事兒,開車的工作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在街上兜兜轉轉,遇到合適的租房還能順便問一問。
這兩年鄉鎮裏來的打工農民多了,房子比前兩年要貴一點,不過再貴貴不過一個月的工資。
他心裏盤算租下個一年五六百塊的小平房,攢兩個月的錢就夠,再賺錢完全可以用來過日子。
趙慧彤不知道他這個心思,不知道知道以後會不會高興。
蔣家。
兒子和兒媳婦走了一個禮拜,屋子裏安靜的落下根針都能聽到。
高春賀本以為是兒媳婦把兒子拐回娘家了,心裏賭氣還強著要看這倆人能在娘家呆多久。
沒想到一個星期過去了連個電話都沒有,蔣彬好像是有意不跟她聯係,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高春賀也懶得打電話去問,越上趕著的越給趙慧彤臉了。
家裏出了事兒以後女兒蔣芳芳倒是走的利索,這些日子過的太平,她連來看那一眼都沒有。
總之家裏剩她一個人,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的飯簡單了怪趙慧彤搶走兒子,吃的飯豐富了怪趙慧彤搶走兒子。
說來說去都是趙慧彤不好就對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她這種人而言日子就是不能過的太太平,隻要太平下來她就渾身難受,用的頭油都給她找麻煩,收拾完屋子又覺得生活無趣。
現在有句話什麼來著,自閉症,她覺得她快是了。
她是個當老師的,就更注重精神教育,她覺得她現在的精神就有問題,好不容易在太太平平的日子裏找了個借口,騙兒子趕緊回家看看,再借機跟他談談和趙慧彤離婚的事兒。
這樣的女人要得嗎?動不動就把她的家攪散了。
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趙家沒人,響了半天沒人接電話,她以為是趙家人故意不接她電話的,沒準還在那邊慫恿兒子以後不要認她了。
她這樣一想氣就不打一處來,倒在床上生悶氣,差點沒真把自己氣到醫院去。
苗文麗聽說蔣彬離家出走的事兒,心下裏猜測高春賀一定氣得不像樣子,趁機來蔣家探望。
她得不到蔣彬心裏一直在恨,即便是她得不到,趙慧彤也別想得到,別看結婚了還有離婚的時候。
她打著這樣的主意來,自然是不會把離家出走的事兒往好的方向說。
高春賀正缺一個人跟自己說話,這個時候說的話好的壞的她都往心裏去,隻要是對趙慧彤不好的言辭,她聽得都津津有味。
這女人就是不好麼,好的話還會讓她這麼生氣?早就一步三叩首的回來求她了。
她心裏打著這樣的主意,聽苗文麗說什麼都靠譜。
苗文麗說醫院給了她一個實習的機會,實習回來後也許會升職吧。
高春賀聽完眼睛都亮了,心下後起悔來,當初還不如撮合了苗文麗和蔣彬,省著看趙慧彤的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