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一早,徐芸華從床上醒來,還覺得昨兒晚上在浮曲閣看到的都是夢境。
不過,等她梳洗打扮完畢,被告知今兒早上不用去墨韻堂請安了,而且看到對麵西廂的門關得死死的,一切的一切,證明昨兒晚上的事就是真的。
好吧,徐芸華也不得不承認,徐珮華真的被高二少爺...那啥了。
“鑫哥兒那個孽障呢?”高老太太幾乎一宿沒睡,一大早起來,麵色依舊鐵青。
大太太站出來,“母親,鑫哥兒還在祠堂,已經跪了一夜了。”
二太太也站出來,隻不過情緒很激動,張嘴就嚎,“父親母親,您二位得給鑫兒做主啊,昨兒的事事發突然,一定有蹊蹺,鑫哥兒平日裏不是那麼糊塗的人啊,再說了,就徐二姑娘的姿色,鑫兒也絕看不上啊...”
嚎到這兒,高老太爺紋絲不動,高老太太眉頭皺得深深的,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二太太的嚎叫戛然而止。
“瞧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徐家姑娘沒有姿色,所以鑫哥兒沒有犯錯的動機,那如果今日徐家姑娘是個天仙般的人物,你就該慫恿鑫哥兒做下這畜生不如的事了嗎?”
高老太太雷霆之怒,廳裏瞬時安靜了,二老爺高慶益朝二太太白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講話。
二太太吃了癟,又難看,又不甘,可還是隻能坐了下來。
一旁的大太太微微翹了翹嘴角,這下有好戲看了。
半晌,高老太太的氣息稍順暢了一些,高慶益站了起來,低眉順眼地說道,“父親母親,這事還是得二老拿個主意。”
高老太太一甩手,氣哼哼的,“我沒主意。”
高老太爺沒吱聲,端了茶盞。
高慶益見狀,兀自說道,“父親母親,兒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先發賣了浮曲閣的下人吧,然後跟昨兒在場的其他人說,不許他們亂嚼舌根子,先把這事壓下去,等過個一年半載,應該就沒人記得了。”
二老爺話音剛畢,高老太太拾起桌上的茶盞,“哐當”一聲扔在了地上,茶盞碎成一片一片的,裏麵的茶水茶葉濺得四處都是。
高老太太原本稍緩的麵容又變得怒氣衝衝。
“混賬,我說你兒子跟誰學的,原來他老子就是個糊塗鬼,怎麼,你以為過個一年半載,這事就能平息下來了?”
高慶益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當場,很是難堪。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懂不懂,你以為發賣了下人,他們出了府就不會亂講話了嗎,而且,昨兒那麼多下人都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這事還能平息得了嗎,還有,你兒子做下那樣的好事,你以為徐家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兒錯了,兒錯了,母親別生氣。”高慶益連連求饒。
二太太白氏看著忍不住插話道,“不善罷甘休又能怎麼樣,昨兒的事到底是鑫兒調戲徐二姑娘,還是徐二姑娘勾引鑫兒,這還說不好呢,賠錢行,反正鑫兒是不會娶她的。”
高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人家大姑娘的清白讓你兒子葬送了,你想賠多少錢,這是賠錢就能了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