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些響動,張媽提著小碎步抖抖擻擻地走到床邊,看葉落白膩冰冷的臉蛋,止不住一愣,竟是種攝人心魄的美,難怪總是被人惦記著。
“小姐……”她試著叫了聲。
葉落身形未動,隻是眼珠向她斜了斜,一道光亮從眼底燒出了光采,她怎麼在這,她不是應該死了嗎?難道說她是顧興宇的人,又或者……
張媽見她不搭話,“小姐,我拿了換洗的衣服來……”說完,把衣物放在床邊準備離開,忽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床邊,邊抹眼淚邊哭嚎,“小姐,我對不起你啊……我這把沒用的老骨頭……貪生怕死……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姓顧的欺負……”
葉落看著她神形欠佳的表演,嘴角勾起一絲狡黠,張媽哭了一會,見她既不說話也不攆人,隻是失魂落魄地呆坐著,皺著眉頭起身,找了個“準備午飯”的理由匆匆離去。
隔壁房間,男人翹著二郎腿,一臉愜意地聽著張媽的描述,想象著葉落生死可戀的死人臉,這個大言不慚要“玩他”的女人,話音未落就被耍了,簡直不要太笨。
男人隨意地抓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以前他從不碰這些東西,今天不知怎麼就破了例,說不出的興奮,想笑,想大笑,男人自在地閉上眼,沉浸在對昨夜纏綿的回味中……
夜很迷人,她更迷人……
隻聽旁邊轟隆一聲,男人想都沒想衝了過去,越急越抓瞎,門把手好巧不巧勾住他的馬甲扣,一個用勁,撕出半個豁口。
葉落的房間已空無一人,窗簾被拉到一邊,陽光刺得眼睛劇痛,窗口大開,風吹著窗簾撲騰起來,像一隻招搖的手,仿佛在說,“來啊,她在這,她跳下去了……”
男人驚慌地奔向窗口探出頭,隻見滿地碎屑,沒有血跡,怎麼回事?
身後張媽“啊”一聲,隻見葉落從門後走了出來,不帶一絲血色的唇勉強張開,“朔明生,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舍不得我啊?”
男人一揮手示意張媽出去,問道,“你早知道是我?”
葉落裹著條薄被,香肩流光、酥胸半露,臉上漸漸恢複了一點神采,“張媽可不是個好演員,又哭又笑,一雙眼睛轉個不停……”
朔明生不說話,他就是這樣,葉落早已習慣,明明一手爛牌,偏要裝出一副高冷狩獵的姿態,等著對方瓜慫投降;明明一手槍炮,又要裝出一副可憐受挫的慫樣,等著對方自投羅網。
朔明生脫掉被勾壞的馬甲,葉落警惕地縮了縮瞳孔,朔明生魅笑著上前一步,“昨晚怎麼樣?關了燈他比我更好?”
葉落一愣,“昨晚?”思路還沒理明白,隻記得被顧興宇打了一巴掌暈了過去,眉間不由得浮上一抹厭惡。
朔明生看她的愣神的反應很是滿意,她好像很抗拒顧興宇,原來他們之間不似想象那般親密。
葉落琢磨著他的話,靈台頓時清明,“關了燈他比我更好”這話似乎暴露了什麼。
“朔明生,你真無恥,居然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