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男人倚在陽台上,指尖的香煙快要燃盡,他卻始終沒有遞到嘴邊,似乎更喜歡這種涼風入骨、煙草飄香的感覺。
可身後的女人並不買賬,存心擾亂他的靜謐時光,帶著哭腔抱怨,“我不管,我就要那個女人死,你不是也很討厭她嗎?”
男人攆滅煙頭,沒有說話。
葉清秋挺著大肚子從後麵抱住她,卻因肚子的阻隔,兩隻手將將觸到他的腰間,像抱著一個與身型嚴重不搭的玩偶,顯得有些滑稽。
男人轉過身,撫著她越來越鼓的肚皮,眼中的光無端升起,“孩子快出生了吧?”
葉清秋身子一顫,他是要孩子,還是隻要孩子?
“和法國人的合作進展如何?”
“前期順利,第一批產品已經麵世,目前正在進軍歐美市場……”
“很好”男人笑得詭異,像午夜裏開出的黑色大麗花,帶著血腥和死亡的味道。
葉清秋也很納悶,諾曼隻是個不出彩的零食商,為什麼達伍煞費苦心地將朔秋集團和它綁在一起,或者說是利用朔秋集團將它綁上賊船,它的存在意味著什麼呢?
男人拿了條薄毯披在她肩上,看她愁雲慘淡的模樣就像在看一隻逗趣的貓狗,把心思拉回最初的話題上,“弄死個女人,這點小事,不用特地來找我。”
葉清秋知道,她親自上門,似乎打破了兩人之間約定俗成的界限,他是個危險的存在,是她無法掌控,也根本不該觸碰的人。原本她隻需要完成兩人之間的交易,功成身退,就能得到想要的人和一切,而現在葉落一次次攪動著她的神經,看著她與朔明生你儂我儂持續升溫,葉清秋嫉妒得發狂。
自葉落再次出現,身邊似乎多了很多神秘力量,搖身一變成了“天堂裏的人魚公主”,被各路媒體吹捧,事業愛情一路飄紅,她的算計在她麵前都成了不堪一擊的小兒科,不得已,隻好尋求他的幫助。
他吻上她因憤怒而跳動的額角,安撫道,“有什麼事,讓藍思轉達就行了。別累壞了我的小寶貝。”他埋首於她的秀發裏,輕輕嗅了一口。
葉清秋咬住他裸露的脖頸,假裝生氣,“你不會是看上藍思了吧,想見她,不想見我?”
“小寶貝,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葉清秋急切地抓住他的雙手,恨不得跪下乞求,“達伍,幫我!”
這個叫做達伍的男人從陰影裏顯出五官深邃的輪廓,皮膚顏色較深,是一張地地道道的東亞麵孔,他熟練地發出一串字符,“好了,你回去等好消息吧。”
葉清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隻要這個男人肯出手,葉落一定死無葬身之地。顧興宇怎麼樣,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野小子。朔明生又能怎麼樣,要是有辦法,三年前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葉落少了顆腎。
達伍吮著葉清秋口的蜜津,像哄著寵愛的孩子,“小寶貝,中東不太平,我得回去一趟,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就回來,到時候……”,“幹得你半年下不了床。”
葉清秋打了個顫栗,她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被這個男人吃幹抹淨的情形,反反複複,不分晝夜,至今想起,仍不自覺腳下一軟。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一雙情意拳拳的眼睛泛著水光,在醉人的夜風裏,格外舒心,達伍吻上她的眼睛,告別。
而與他擦身的瞬間,葉清秋嫌棄地蹙眉,待他出門後,她揪起袖口在眼上反複擦了擦,眼線睫毛膏糊成一團,燒得眼底猩紅可怖。
明明是沁人的煙草香,她卻覺得好臭,連呼吸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