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雙眼緊閉。屋子又髒又亂蛛網織結,廢棄了很久,唯有這張床整潔幹淨,臨時撿來的稻草鋪了一層又一層,為了讓床上的人睡得舒服,特意加了新買的褥子。
雨腳漸弱,隨雲飄行,精致的臉龐隨著越來越亮的天色越發耀眼,一隻修長的手指沿著葉落光潔的側臉細細描摹,青春的眉眼被時光暈染得更加靈秀動人,記憶裏恬淡的時光夜夜牽著月色攪弄斑駁記憶。遠處可望而不可及的人,近處可及而不敢望的人,漸漸合為一體,躺在他的眼前,聽她的呼吸微弱而真實。
手指的主人似乎很享受這種聲音,情不自禁將耳朵附了上去,雨夜的空氣格外香甜,不知她的唇齒間是不是也這般讓人流連?
他這樣想著,側過臉將嘴唇遞了上去,他熱的像火,她冷得像冰,冰與火輕輕碰在一起,她的睫毛在夜風裏顫抖,像飄落的雪花,在他心裏蕩開一抹清沁的涼意,轉瞬即逝的暢快讓人回味,又無從回味。
“你回來這麼久,為什麼從來沒問過我的下落?”
葉落的手指開始顫抖,她要醒來了。
男人咬住嘴唇,舌尖沿著唇廓滑過,這種味道實在太誘人,是他從未嚐過的感覺,胸中不知為何積聚了一團悶火,越燒越烈,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冰鑄的人兒徹底融化。
“朔明生來了!”手下催促。
男人將葉落白嫩的小手篡住,反複摩挲,“我得走了,等我回來!”
朔明生從遲帥嘴裏得知,他將外套套在葉落頭上,外套裏有部手機,可以定位。他們跟著定位追到木屋外,外套被隨意丟在地上。
一向謹慎的朔明生不疑有詐,帶頭衝進屋裏,屋子因為破舊漏雨濕氣很重,唯有梁下空地幹淨整潔,與屋內雜亂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朔明生一眼望到床上的女子,“小落,醒醒,快醒醒!”
葉落手臂上有燒傷,經過簡單處理仍然紅得發亮,結痂經朔明生拉扯,露出血淋淋的白肉,她痛得擰眉,本能縮回手,卻被朔明生拉得緊緊的。
“痛啊!”迷迷糊糊抗議著。
朔明生被她一斥,嚇得急得甩手,暗罵自已蠢笨,“對不起小落,我弄疼你了。”
葉落嘟著嘴,將醒未醒時,眼神迷離,唇上泛著粉色光點,與窗外雨滴相得益彰,朔明生拉著她被繩結繞紅的手腕仔細端詳,那手顏色如玉,白璧無瑕,白裏透出的紅潤像新蔥上映著露水的紅衣,晶瑩剔透,不知怎麼,朔明生心中一動,傾身含住她的手指,像含著美味的蝦鉗,吮幹吃盡。
葉落被手上的異樣感覺驚醒,看朔明生含著她的手指連忙抽回,可惜為時已晚,朔明生的唇覆上她的小指。
“不行啊,上麵有……”上麵有麻藥,葉落話音未落,朔明生眼皮輕輕闔上,葉落本能折起手臂擋在胸前,怕朔明生暈倒砸在她身上,哪知朔明生的鼻尖剛貼上她的手臂時,眼睛驀地睜開,不僅沒暈,反而隱隱漫上一層詭異的淺棕色。
他垂墜的手掌猛得掐住她的脖子,像變了個人。
葉落抓著他的手,難以呼吸,“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