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葉落有些詞窮,“你找我有事?”
嗬?白澤快要被她這種打一巴掌吐一個字的慢吞吞的樣子氣瘋,“你要是再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不介意用行動來解決。”
嗯?這是什麼意思,白澤的目光在她淩亂的衣著上掃了掃,擺出一個虎撲的姿勢,將她固定在呼吸之間。
“你……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快要瘋掉了,隻要一想到你跟朔明生雙宿雙飛,我就像中了邪,整個身體都不屬於我,從你走後,我沒睡過一個好覺,頭發一根根變白……”
葉落看到他頭頂閃過的銀光,白澤所言不虛,他確實瘦了很多,臉頰略略有些凹陷,頭頂冒出一根又一根白發。
“白澤……”葉落有一種想要抱住他的衝動,他像個被家人拋棄的可憐孩子,無數清冷的夜裏暗自神傷,心裏的悲慟無人訴說,過往的喜悅無人懷念。
“小落!”白澤終於打開情緒的閘門,任心裏的洪水猛獸肆意奔走,“我不想再壓抑自已,我真的好累。”無數次嚐試換不來鐵石心腸,像一隻逆生長的蝶,越蛻變越脆弱。
“白澤,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就算重複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以彌補對他的傷害,但是這句對不起如果不說出來,葉落的心永遠不得歸於寧靜。
不得不承認,開始的假意迎合為的是求一線生機,求一個報仇的機會,求一個以死相清的結果,可葉落沒有想到,事情之後的發展越來越出乎意料,她深陷於朔明生的情網中不得自拔,不敢說辜負了白澤,至少對不起他的情意。
“我需要的不是對不起,小落,我在古雅買了一個小島,我們去那裏生活好不好,離開這些喧囂,隻有我們。”試想過一萬種可能,這是他唯一能讓的一步。
“隻有我們?”
“如果你願意,帶上兩個孩子,放心,我保證把他們當成親生的一樣疼愛。”
門板轟隆一聲被踢開,蘇雅一身頸裝,兩條結實勻稱的大腿邁著健美的步伐向白澤走來。她古銅色的手臂順著白澤的方向用力揮去,一拳正中他下顎,看似凶狠的一拳,實則在逼近白澤時已收回力道,空留下一個還算震撼的視覺效果。
“你要跟這個女人走?”
白澤臉上顯出一塊紅印,他擋住來者不善的蘇雅,“不關你事!”
“姓白的,你忘恩負意,我幫你騙過天眼,不是讓你跟這個女人再續舊情的。你想跟她走,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葉落不知道,白澤這一年來並不是一個人流浪,而是在蘇雅的圍追下四處流蕩,他們之間分分合合、吵吵鬧鬧,可謂不打不相識。
葉落看得出蘇雅對白澤的情意,不然,四年前,她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幫葉落出逃,說白了,還不是不想讓白澤娶了別人。
“你以為我不敢?”白澤的狠勁葉落是見識過的,他有些偏執,平時溫潤無聲,可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又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他看中的人,即便遍體鱗傷也要得到,不惜一切。
“你試試!”蘇雅見白澤一副誓死維護葉落的模樣,腦子裏炸翻了天。
蘇雅脾氣火爆,從小在刀尖上起舞實力不俗,再加上蘇離的維護和縱容,越發無法無天,唯獨遇見白澤,她已經極力克製自已的性情,嚐過愛,嚐過恨,而現在更多的是怨,她為他做了那麼多,她視而不見,偏偏看上一個心裏住著朔明生的葉落。瞎,真特麼瞎。
“我現在就殺了她。”
矛頭轉回葉落身上,葉落知她說的是氣話,蘇雅一向愛恨分明,如果她想殺她,四年前就不會助她離開伽北,她知道,葉落和她一樣,是個情沼淪陷的苦命人。
“走開。”白澤的實力不容小覷,他輕易化解了蘇雅的進攻,將葉落死死護在身後,而這個出於本能的舉動,再次傷害了蘇雅。
“為什麼是她,我為你做了那麼事,為什麼你要選她。”蘇雅扔掉自已心愛的武器,那是一把陪伴她十餘年的短刀,她一向待它如命,可是在白澤麵前,她的命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