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興宇給老首領讓位,乖乖站在他身後,悠悠仍是一臉化不開的濃愁,顧興宇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便再沒有其他關注,對於悠悠來說,做一個不受寵的玩物,似乎更安全。
“聚會也不通知我一聲。”老首領不怒自威,一句簡單的開場足以人人自危,他們私底下蠅營狗苟,真當貝蛇沒了主心骨,真當他老得快死了嗎?
沒有人敢應聲,顧興宇好整以暇地看著戰戰兢兢的所有人,剛才策馬風月的得意勁哪裏去了,怎麼都成了縮頭烏龜。
“中東那邊出現了一支號稱戰無不勝的神秘兵團,楊心,你跟隨達伍在那裏駐紮多年,探出什麼消息了嗎?”
楊心嚇得差點趴在桌子上,被老首領第一個點名可不是什麼好事,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他怕是要被殺雞儆猴了吧。
“首領,這支兵團所到之處盡無活口啊。”楊心老淚縱橫,故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貝蛇在中東吃了大虧,若是在老首領麵前稍微表現出些許無所謂,無疑是坐實了辦事不力的惡名。
老首領淡淡地看著楊心,看得他越哭越小聲,到最後,自已羞愧地低下頭,“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叫,戲過了!”
老首領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帶動著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大家也都跟著笑起來,卻都笑得比哭還難看。
顧興宇望著這幫實力派演員暗罵幾聲,楊心被首領諷刺得臉皮發燙,暗暗露出一個無比陰狠的表情,因他低著頭無人察覺,卻偏偏被癱坐在地上的悠悠看了個正著。
楊心很快注意到悠悠躲閃的眼神,眼中殺意畢現。
老首領端起顧興宇的杯子,把他叫到身邊,這種暗示已經不能再明顯,他就是要告訴所有人,顧興宇是他最得力的親信,妄想挑撥他們關係的人,隻能自食苦果。
一杯飲下,老首領揮揮手,讓眾人坐下,“最近啊,我聽了一個有趣的笑話,說來與你們分享。”
楊心伸著腦袋,他才不信這隻老狐狸會無緣無故地講什麼笑話。
“說我有個女兒,十來歲,上中學了……”
楊心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掃,看大家皆是各懷鬼胎,他就放心了,老首領突然提這茬,肯定是知道有人暗殺她女兒的事,興師問罪來了。
可惜,再聰明的人也算不準人心,楊心猜錯了。老首領布滿褶子的手指在桌麵敲擊著輕快的旋律,看上去心情不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好,看不出是個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病患。
“那個女孩叫張純,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留的種,有爹生沒娘養,跟著繼母生活……”
悠悠聽到張純的名字,猛然記起那個在警察局裏一臉無辜的可憐女孩,她身陷殺母案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老首領捏了捏下巴,自嘲道,“這個混蛋當然不是我!”
楊心和一幹人,皆是一愣,老首領不承認和張純是父女關係?但凡這世上的事空穴來風,必有其因,楊心調查過張純的身世,無論是經曆還是家庭關係,都和老首領撇不清道不明。
“看你們的表情,不相信啊。”老首領像對著一群蒙昧不開的孩子,耐心地解釋著,“我故意放出消息,就是想看看,你們會怎麼做,賭我家隔壁的小木屋。”
顧興宇接過話頭,“不知道賭約什麼時候兌現呢?”
兩人相視一笑,反倒令其他人更加不安,他們賭什麼,老首領又發現了什麼?
“嘖嘖,看不出來,你們本事不小,手下能人挺多,連個小小的學校都無孔不入。”老首領揮手,手下帶來一個身形不高的女學生,麵容清俊,穿著最常見的校服。
楊武看到來人膝蓋一軟,這個女學生悠悠也認得,正是孫怡瑤,怎麼回事,怎麼兜兜轉轉那些人又在貝蛇總部碰麵了。
老首領手腕抬起,一杯紅酒不偏不倚地潑在孫怡瑤臉上,他揪著桌布一角粗暴地在孫怡瑤臉上抹來抹去,因他的動作,滿桌酒菜在眾人驚恐的神色中摔了一地,“鬼古女啊,能化萬千模樣,你們想不想看看她真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