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酒酒不說話,在黑暗裏慢慢貼上龍煜的肩頭,一切的感覺真實又恍惚,就像和命運暫借了機緣來移動迷醉的腳步。所有人都覺得她世故、虛偽,所有人都說她沒有真心,文酒酒想,也許自己從前對龍煜是沒有所謂的男女****,但自己對他的真心是有的。酒酒是一個認定了就會掏心掏肺的人,就像她對顧安冉。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她對顧安冉餘情未了時,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在乎的是誰。
她慢慢垂下手臂,繞到身後摸索龍煜的手,那手厚實、溫暖,虎口有繭,指腹有傷,這是一副新生的軀體,身上每一個印記她都那麼的熟悉,酒酒眷戀的一根根撫摸,最後將自己的手掌緩緩張開,與他相握……
行軍的營帳內,燭火忽明忽暗,阮狄宸翻著地誌,劍眉簇在了一起,突然“啪”地一聲,那本薄冊子從案幾處飛出,準確無誤的落在一旁的火盆中,頃刻化為灰燼。
“冉公!”老者微微起身,將手中的茶盞放下。
“殿下可有密信傳來?”冉公搖頭,緩緩說道:
“至容城後,便無信傳來!”
阮狄宸按了按額角,無力地說道:“怕是也在那龍虎寨!”
冉公大驚,道:“殿下不是隨著文氏?”
“文氏已至碧泉,殿下遣了五十名皇家一等侍衛先至臥虎林,可自己並未抵達。今日侍衛尋到軍營,說文氏上了龍虎寨!”阮狄宸有些無力,硝石已到,略略部署,龍虎寨唾手可得,可那人在寨中,如何下手?
“可是將軍,文氏為何要去龍虎寨?她的目的不是……”
阮狄宸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繼而說道:“侍衛聽她在臥虎林邊與一商賈借銀子,說要贖人。”
冉公有些不明白了,詫異地看向阮狄宸,不知這文氏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可是殿下……”阮狄宸示意他不要再說,神色冷凝:
“殿下的事,不可多議,我等聽命即可!”
冉公默默斂了驚色,長歎一聲:“將軍,怕是這龍虎寨取之不易!”
“再不易也要取!天下沒有便宜的午餐,那場仗是能不死人就打下來的?”
“可是……這是私自出兵啊!”
阮狄宸忽的捏緊拳頭,再不言語。
龍煜昨夜失了好多血,睡到日上中天方醒,伸手摸了摸,自己媳婦兒還在睡,文酒酒許是累慘了,意外地輕輕打著鼾,龍煜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見她沒醒,又親了一口。文酒酒初醒隻覺得臉上刺痛,見龍煜用下巴新生的胡渣往她臉上猛蹭。文酒酒被他弄得煩了,伸爪掐了他一下。
龍煜疼得直甩胳膊,當下怒了,正打算反擊,卻被媳婦兒一腳踹了胸口。文酒酒起身伸了個懶腰,瞥了他一眼,下床穿衣。
“今兒約了郭氏,準備去看看糧倉!你可別耽誤了我!”
龍煜隻盯著那曼妙玲瓏的曲線,也不說話。文酒酒回身瞪了他一眼,婀娜的小蠻腰一扭一擺,勾的他邪火大盛,偏偏她又這般的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