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酒酒一到北隅關,駐守的將領便命人快馬傳信至關外,文酒酒在北隅關住了兩日,卻依舊沒有龍煜的消息。夜裏的時候,風突然停了,屋子裏暖熱燥幹,文酒酒睡不著,披了衣服起來。開窗望去,漫天橘色霞光,就似傍晚時候的流彩夕陽停滯在了某一瞬,雖然沒有太多鮮豔流溢,卻也著實美得驚人。文酒酒有些失望,越是見不到越是思念。
又等了一日,關外仍舊沒有消息,雖已秋分,氣候依舊炎熱,再過幾日便是九月,文酒酒想趕回去給寶兒過生辰,便辭了守軍將領,留下一車的“一色春“準備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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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黃沙漫天,龍煜主帳內,眾將領都在焦急地等待龍煜醒來,先前一戰,龍煜衝鋒陷陣之時中了流矢,從後背射入,離心髒不過一寸距離,雖沒有性命之憂卻傷了肺葉,拔箭時,血噴湧而出,連軍醫都慌了,但龍煜硬是挺了過來,在主帳內昏睡兩日。
送信的小兵今日又問門口的護衛,皇上可是醒了,被屠圖看見,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看著床上安睡的龍煜,屠圖問左棠,這信該怎麼辦?
左棠卻無可奈何地搖頭。
至傍晚,龍煜終於醒了,待用了粥,換了藥,左棠這才將信交給他。
“什麼時候的信?“
“呃……三天前!“
龍煜立馬翻身下床,但手腳、身體皆不聽使喚,使得整個人搖搖欲墜,他不得不死撐住床沿,才能使自己不倒下去。
“陛下使不得!這傷太重了!“
“讓開!“
龍煜低喝,這一聲堅定而不容拒絕,左棠無奈,隻得派人幫龍煜穿好衣衫,龍煜捂著左胸跌跌撞撞地上馬,屠圖馭馬緊跟,左棠張著雙手哭喪著臉道:“陛下,你派人去追也是一樣的啊!“
龍煜搖頭,臉色蒼白如紙:“不行,他們的馬沒有朕的快!“
漆黑的夜,馬身劃破幹燥的夜風,奔馳在不知名的長路,龍煜將自己的身子壓到最低,匍匐在馬背上,那樣可以減少因風造成的疼痛,但身下的顛簸卻是避無可避的,龍煜甚至能聽到傷口處汩汩流淌血液的聲響,那溫熱的血透過層層的紗布在他脊背上攀爬,可他完全顧不上,心中隻想著他的酒酒在北隅關等著他。
天未亮文酒酒就準備動身了,守城的將領勸她再等到中午,可文酒酒覺得暑氣重,還是打算清晨出發。
車隊上了官道向著遠方馳去,揚起厚重的沙塵,守將輕歎一聲帶著護衛回了城,未到正午,城守府門外一陣喧嘩,將領還未出大門便聽到屠圖那渾厚的喊聲,登時嚇得兩腿發軟。再看去,龍煜扶著門框站立著,左肩處被血液完全浸濕了。
“人呢?“
他虛弱地出聲,守將沒有聽清,屠圖爆喝一聲:“文皇呢?她在哪裏?“
守將慌亂地指著門外,結結巴巴地道:“走……走了……“
龍煜頓覺腦中天旋地轉,他咬牙閉起雙目,從齒縫間漏出話來:“什麼時候走的?“
“不到兩個時辰!“
屠圖狠狠瞪了守將一眼,罵道:“人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