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兩眼,發現它們不是刻上去的,是直接寫上去的。字跡偏窄細婉約秀美,卻也看得出其中勁道,應當就是齋主自己寫的。
看樣子,是個受。
常樂下意識下定義,笑的別有意味兒。
“夫人?進去了。”十裏一臉莫名其妙,一個招牌有什麼好笑的。
常樂挑了挑眉,抖了抖袖子,準備好好見見這位崇尚雙修的書生受。
“走。”
八歸齋的房麵不大,容下幾個架子都顯得擠了。不過地方雖小,書畫卻是不少,將架子牆麵占得滿滿的。整觀也不雜亂,感覺很是舒心。
令常樂驚訝的是,齋主居然在靠窗的位置放了排長條矮幾,還有蒲團供坐。能有這種小資情調,可見齋主也是個有情懷之人。常樂一時對齋主的形象有所改觀。
也是,誰說愛看小黃書的就沒內涵?
門口對麵就是櫃台,櫃台後麵是麵畫牆。過道容不下兩人並排,十裏便是在前麵帶路。
到了櫃台前,地方寬裕多了。十裏往旁邊讓了讓,常樂才看到牆畫全部。
畫中內容分三部分。
上乃雲霧繚繞中天宮飛簷顯,中是險峰入霄碧水繞,下為碧水盡頭彼岸花。可不就是天人地三界。色彩相搭,各界分明卻又完美融合。
十裏見常樂看著畫牆看癡了,便也上下打量這幅普通的牆畫,許久也不覺得有何特別之處。
“夫人,你看什麼呢?”
“三界分融,絕地天通。這位齋主,真是買畫之人?”
常樂笑著扭頭看向十裏,卻在途中停了目光。
一墨青衣衫的男子就站在櫃台旁的側門邊,手握折扇,此時正含笑看她,意味深長又藏讚許。
男子氣質儒雅,一看便知是書生一類。體量適中,腰背挺直,無普遍書生有的羸弱之姿,反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他的雙眸微亮,似有一泓清泉。被他看著,就像被一股溫潤之水裹身,說不出的安心舒怡。
常樂喜歡他的眼睛。
心裏兀地響起道聲音:遭了,是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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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腳。
十裏順著常樂的目光瞧見男子,一喜:“齋主。”
這一聲喚出,常樂隻覺眼前畫麵扭曲,仿佛一塊美玉猛地破裂。
她剛剛都想到和麵前這個男子生孩子要取什麼名字了。
“姑娘和夫人是送畫來的?”
瞧著柳成言笑著上前,明明聲音低緩有韻,常樂卻覺這道聲音似把重錘,將她的愛慕砸了個稀碎,直接成灰飛散。
這個翩翩玉君子,竟就是買她畫兒的書生受!
愛看小黃書,她可以接受,畢竟自己也愛。愛看腐漫,她也不介意,畢竟自己也愛。可是——
人家怕是介意自己是個女子罷?
心裏兀地又響起一道聲音:完了,我失戀了。
“夫人在想什麼呢?”
柳成言見常樂麵無表情,眸光卻是變幻迅速,他仿佛看到了一場人生的大起大落。本就產生的興趣,更加濃烈。
這個敢畫男男春宮圖的……夫人,看來不光是膽子大,還很有趣。
十裏聽到柳成言的發言,這才發現自家夫人赤裸裸的目光正擱在人家齋主身上,當即麵帶羞愧,悄然搡了搡常樂,低聲急忙道:“夫人,紅杏出牆是要浸豬籠的。而且,他是男子,腿也不粗,你不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