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嫁做人婦,為何做這等事情?他日事發,你便名節不保。輕者逐出夫門,重則喪命。”
常樂眸光下移,盯著桌麵,哀怨淒婉,淚眼婆娑。
“我夫已逝,如今寡居。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叔姑,還有一雙年幼的兒女。家中困頓,無以生計。若不是被逼絕境,怎會做出這等喪壞門風,自尋死路之事。”
柳成言聞聽回頭,心存狐疑。
外出要扮作丫鬟,可見其門規之嚴,想必非平常人家,能隔三差五送畫定是家住不遠。可十三郡城內加城外附近,有此慘狀的豪富門戶,他還從未聽說過。
即便再不相信,柳成言在看到她眼淚時,還是忍不住遞出了手帕。看著她那張額上帶疤,麵容清秀偏虛白的臉,柔聲安慰:“柳某無心勾起夫人傷心事,還請夫人見諒,莫要傷懷。若夫人想長期合夥,我們可再商議。柳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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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願將此掙錢的機會讓給了他人。”
常樂抽泣著抬眼看他,緩緩坐直了身子,邊擦眼淚邊道:“讓齋主見笑了。”
柳成言隱隱覺得,似乎哪裏不對。但一想,又釋然。
罷了,已經因不忍入坑,也不怕她有什麼小伎倆。隻當是結交個有趣的朋友。
“敢問夫人閨名?”
常樂頓了頓:“阿常。”
柳成言心裏默念,記了下來。
“敢問齋主大名?”常樂見模學樣。
“不敢,在下柳成言。”
常樂問清是哪兩個字,也默默記下。
“夫人想怎麼合夥?”
常樂又做委屈狀:“我供畫,你賣畫。所得之利,四六分,你四我六,如何?”
柳成言瞧著她,含笑不言。
常樂以為對方覺得過分,轉了轉眼珠子:“作為誠意,我再給齋主提供一條商機?”
“夫人說來聽聽。”柳成言興趣濃濃。
“就是我作畫用的畫筆。我用的畫筆乃是柳枝炭條,齋主可燒製柳枝炭筆,加以包裝讓人看不出材料。此筆定然也是個新奇的,起初因不會好賣,往後定然會引起一陣潮流。”常樂開啟信口胡說模式,一本正經。
柳成言聞言,心頭疑惑解開。
他一直在研究常樂之畫是用什麼作的,也曾試過木炭,可效果不如意,原來是柳枝炭條。不過,這所謂的炭筆,現在不會有人用,自然毫無商利可言。
常樂又想了想,找辦法說服:“齋主在賣筆畫之時,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常,阿常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畢竟,咱倆是合夥人嘛。”
“好。”
聽到柳成言幹脆答應,常樂一時發蒙,瞬間喜道:“齋主這是同意,一起賣筆畫了?”
柳成言含笑點頭:“柳某覺得,可以一試。”
畢竟她都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口舌,再不答應豈非不通人情?再說,他還想知道,這位夫人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