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湧聚,遮天蔽日。
常樂抬眼看著天象變化,瞥眼看著極度忍耐的司伯言,可以感受到他的掙紮。
深吸一口氣,握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手心卻已經出了淺淺的一層汗意。
司伯言一驚,側頭便對上常樂異常坦然的眼神,這種時候看見這種眼神讓人更為心疼。
不由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
常樂笑了笑,“沒什麼好糾結的,這回應該就是不法道長說的那個大劫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
“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又何談受這裏的上天注定?”
司伯言說著,冷漠看向跪了一地,站了一列的人,掃過對麵看好戲似的江番。
“你說你是維風的徒弟,朕可是從未聽說過他有個徒弟,此事朕會派人去蓬萊穀求證。丞相,由你負責宮中女子失蹤一案,大理寺卿隨同辦案,定要找出真凶。就算你們是懷疑常樂也要拿出確鑿的證據。”
“玄靈觀將江番和百裏看管,若是看管不住,朕唯你們是問。”
“皇後擅自逾矩,在呈祥殿好生反省。念在你身為皇後,懷有皇嗣的份上,朕暫時不追究你的過錯,好自為之。”
眾人悲切,“陛下!”
“好了!人有人法,妖在人界也要按著人法來,就算他們死也要死個清楚明白,不能因他們含冤受屈放過了真正的幕後之人!一切事宜待案子偵破之後再議。”
司伯言回頭看了眼略微驚詫的常樂,又輕聲道:“常樂如今為嫌疑人,卻是懷有龍嗣,暫時關在順寧殿,由千羽衛左衛和玄靈觀看守,若是在最後審判之前常樂有半點差池,朕也要拿你們是問,爾等可還有異議?”
其他人沉默,明顯是不服這個安排。
司伯言雙眸微微眯起,冷聲道:“諸位若是還想以死相逼,不分青紅皂白,朕不介意讓人多準備幾副棺材。”
聞言,眾人噤聲,便是心底再不滿,還是隻能幹看著。
司伯言握了握常樂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後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常樂瞧著他,麵含笑意。
原來在江山和她之間,司伯言就算作為皇帝,也不會輕易地放棄她。
莫名地安心下來。
瞄了眼九堂手中的鏈子,無奈地歎了聲。
大爺,你自求多福。
不等司伯言下令,常樂轉過身,挺直著脊梁,雙手習慣性地攏在袖子裏,大步往順寧宮的方向走去。
所去之方向。
天色陰沉,烏雲濃重,長風都難以將其吹散。
千羽衛左衛忙跟上去。
……
紅茫茫的一片天地。
不見頂不見底,霧流婉轉。
一隻黃鼠狼精跑過來跑過去,兩條白色的長壽眉無風自飄,眼袋耷拉的老眼還是精神的很。
半晌,也沒等到踹出去的那小子回來,現在的法力又不足以聽到和看到外麵的動靜兒。
那小子該不會真的被曬沒了罷?
“唉,還沒來的及問外麵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幾十還是幾百年,阿常那丫頭和皇帝那小子還活著呢不?”
黃鼠狼精一屁股坐下,用爪子撓了撓下巴。
“剛剛確實衝動了,不應該把那小子踢出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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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