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身上還帶著些酒氣,整個人唯唯諾諾的,“您說。”
“你是蒲縣的仵作張老三?”趙遷轉動了下茶杯。
“是,小人幹了二三十年了。”
寂靜的院內,傳來茶杯落下的吧嗒一聲。
“朱富貴是你驗的?”
張老三渾濁的眼珠子動了下,隱約猜出了二人的身份。
“是我老頭子。”
“你驗到了什麼?老實交代。”
張老三垂下的頭一下抬起:“大人!那日深夜,事情發生之後,朱富貴就被帶回了衙門,縣官老爺等眾人在場,小人才查驗的,朱富貴除了胸口致命一刀之外,渾身上下無一點傷痕,屋內也無搏鬥過的痕跡。
口中有血,刀插在背部,由此小人推斷,這朱富貴一定是沒設防,被人從身後襲擊而死。”
趙遷點頭,不錯,他查驗過朱富貴的身體,情況確實如此。
“你可查驗到其他?”
張老三袖下的手微動了下,立馬道:“大人,小人不曾。”
趙遷聞言,他的目光落到了張老三的頭上,滿頭稀白的頭發,與他在死者朱富貴手指上發現的那根又黑又長的發絲截然不同。
“除了你,還有誰接觸過朱富貴?”趙遷問。
張老三怔愣了下,吃驚道:“大人!死人那麼晦氣,除了我們仵作這一行,誰還會接觸啊?”
“那朱氏呢?有沒有給死者收斂過?”趙遷問。
張老三搖頭,“朱富貴是被殺的,案子沒結之前,除了官府之人誰也不能靠近。”
趙遷盯著張老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看來,這根頭發是屍體進去義莊或者說死在朱家時,就帶上了,那麼極有可能這根頭發就是凶手的。
趙遷想到了朱富貴的娘子朱氏,神色莫名,看來,這個女人有問題。
他又問了幾句關於朱富貴的事情,這才起身要走。
張老三忙笑著送二人到門口,聽著腳步聲遠去,他嘴角的笑意凝住,眼中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神色。
林昭和趙遷二人出了巷子,邊往客棧走,邊閑聊。
“林昭,你覺得他可說了實話?”趙遷問。
林昭懷裏抱著黑布纏著的刀,瞥了趙遷一眼,道:“大人,屬下覺得他沒有說實話。”
趙遷腳步頓住,“哦?”
林昭嗯了一聲點頭,“他剛才雖然極力掩飾,但是我看到他說話前,眼珠轉了轉,似是不敢瞧大人的眼神。”
趙遷很詫異,驚喜之下有發現,當然很高興,林昭果然是高手,觀察如此細致,這個張老三對他們隱瞞了些事情。
“大人,現在有什麼打算?”林昭問。
“明日,我去見朱氏,你盯著張老三。”
“好!”林昭點頭應下,二人逐漸走遠,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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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順寧殿。
常樂由著宮人伺候,描眉化妝,小蜻蜓捧來了一套樸素的衣裳,湊過來,“阿常姐,你瞧這件如何?”
隨意瞥了眼,發現花色和款式都是圭都城常見的,常樂這才嗯了一聲。
她今日要出宮,早就同司伯言說過了,司伯言還將昌立方給她留了下來。
常樂撇著嘴,換好衣裳,同小蜻蜓、昌立方等人出了宮,暗中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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