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問題,趙遷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一聲門咯吱響,旁邊的那戶人家門打開,一戶婦人端著木盆出來,嘩啦一聲,木盆中的水一下潑在了路上。
濺了幾滴到趙遷靴子上。
看到趙遷渾身的氣勢和穿著,婦人一下晃了神,“哎呀,我這老婆子是眼瞎了嗎?”
她一個勁地道歉,趙遷不在意地搖頭,壓低聲音道:“大娘,我想同你打聽些事。”
他微抬了下下巴。
“朱富貴人如何?”
“哦,你是問他們家的事啊!”婦人恍然大悟,快語連珠道:“朱富貴這人,其實也還好,人不壞,對人熱情,和氣,對鄰裏鄰外都好,熱心腸。”
“那對朱氏如何?”趙遷又問。
“對朱氏啊,好啊,格外的疼媳婦,不過啊,我們都說朱富貴能娶那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那可是賺大發了。”
“他們就一個孩子?”
婦人連連點頭,四處小心瞧了一眼,才一臉八卦道:“朱氏也是可憐人,聽說不生養,來了好幾年都沒有,後來過了幾年才生了這一個閨女。”
趙遷哦了一聲,又問起了周大田,一提他,婦人就唉聲歎氣的,“你是不知道,周家那小子真是害死人了,我要是有那樣的孩子,還不如掐死他得了,天天就知道怎麼吃喝玩樂,從來不管周大娘的死活。
有一回,他娘摔了腿,叫他扶回去,他還罵罵咧咧的,一臉不樂意,真是苦命哦!”
趙遷皺了下眉頭,沒再問什麼,點頭對婦人道了謝正要走,卻被那婦人拽住,“哦,我剛還想到一事。”
“什麼事?”趙遷追問。
婦人皺了下眉頭,道:“幾年前,我們家新蓋兩間房子,叫了朱富貴來幫忙,當時他娘子朱氏也來幫忙,不小心弄撒了一桶水 ,當時我看著那朱氏臉色有些不對。”
趙遷不解地問:“臉色不對?”
“是啊,當時看她臉色和神情似乎很怕朱富貴。”
婦人嘴裏嘮叨個沒完,說自己說不準是看錯了。
趙遷搖搖頭示意無事,他道謝後,轉身大步離去。
他回到客棧,跟林昭碰頭,林昭已經回來了,他見趙遷進來,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事情怎麼樣?”林昭問。
趙遷沒回答,隻是問:“你那邊呢?”
林昭搖了搖頭,道:“張老三,今日一整天哪裏都沒去,一直待在家中。”
趙遷聞言點了點頭,就聽到林昭道:“周明大人同郭斐大人等人已經來了蒲縣,此刻他們人在府衙。”
趙遷點點頭,將今日問的事情,給林昭說了。
林昭聞言,手在桌上輕點,“這麼說來,你知道是誰殺了朱富貴?”
趙遷坦誠搖頭。
“我不確定。”
林昭麵癱的臉上,微皺了下眉頭,“隻剩下三日了。”
趙遷點頭,“我知道。”他皺眉沉思,也沒再理會林昭的意思,林昭見狀,便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趙遷仰躺在椅子上,腦子裏不停冒出各種線索來,朱氏有嫌疑,周大田呢?
會不會是周大田幫著朱氏合謀殺了朱富貴?可是朱氏為什麼要殺了朱富貴?
趙遷皺緊眉頭,心中十分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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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眼想到了那婦人說的話,說朱氏怕朱富貴?
門一陣急叩,趙遷剛一出聲,林昭就推門而入,門急急關上,他道:“朱氏和仵作被抓走了。”
趙遷臉色微變,問:“是周大人?”
“是!”
二人對視,很快就想到一個詞,屈打成招!
“你快想想辦法,周明大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到時候要是弄成冤案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昭急聲道。
趙遷喃喃道:“不能再等了!”
他幾步奔到床前,扯過自己的包袱,對著林昭道:“我還有幾件事沒想明白,要回一趟圭都城,你留在這裏盯著他們。”
趙遷留下此話,疾步往外走,“哎,吳大人?!”
林昭奔出來,趙遷已經噔噔下了樓。
趙遷騎了一匹快馬,直奔圭都城。
天色將黑時,他才騎馬趕到,一入圭都城,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他也不跑了,翻身下了馬背,牽著馬走。
街上人來人往,格外的熱鬧。
趙遷牽著馬,往大理寺走,隻覺這個案子迷霧重重,朱氏衣著雖然簡樸,可瞧著是個聰明的女子,會看上周大田那樣的?
二人為了情,這才殺了朱富貴?
可是又不對啊,若是朱氏的丈夫被殺,情人被抓,那她為什麼還會有心情去打扮呢?
他見到的朱氏,衣著幹淨,發誓整齊,烏發間還戴了一小朵絹花。
不過那紅著眼睛的模樣,是為了演戲?可她怎麼知道他今日會去問話?
趙遷想事情想得專注,就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