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大約二分之一小拇指指節大小的赤色晶體,和前幾天在酒店喪屍腦袋裏得到的比起來要小了不少,夜稍微思索,便有了猜測:這喪屍死前一直在釋放雷電立場,或許便是這個原因導致這晶體變小的。
而夜也注意到這兩塊晶體都呈赤色,或許這其中有些聯係,但夜並不能弄清其中聯係,畢竟得到的晶體太少,樣本不足。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掃清這些不著邊際的念頭。夜蒼白如牆灰的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盯著手中的晶體像是看待一個全身脫光的小媳婦兒。
有了上次的經驗,夜知道這晶體不僅可以增強異能,略帶的還可以恢複、改善身體。而現在自己這種異常虛弱的狀態,正好用這晶體暫且吊住性命。
想通一切的關鍵,夜便迫不及待的想把晶體忘嘴裏塞,晶體上沾滿了喪屍的腦漿,雖說看著已經麻木,但不代表可以毫無波動的吃下去。
沒得辦法,想也不想就拿起晶體往衣服上擦:他身上現在哪裏還有一塊尚且幹淨的布料,全都侵染著自己、喪屍的血液,血液已經漸進風幹,隨手一抹便是血液幹燥後的暗紅色渣塊。
廚房內到是肯定有抹布一類的東西,不過以夜現在的身體,動一下便是要他命,再三考慮下,為了活下去,哪裏還顧得上惡不惡心,張開嘴,像是投花生米一般。
除了有些難忍腦漿的那股子血腥怪味外,味道還是那般的辛辣、苦澀。
不一會兒,晶體已盡數化成液體,流過喉嚨,進到胃裏。借由胃液的消化,很快便轉換成了一股股能量,流經四肢,直達全身。
在這股能量的作用下,夜隻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而本身體就疲憊不堪,驟然的舒適,讓夜強打著的最後一絲精力蕩然無存,千斤之重的眼皮陡然墜下,就這般,後背插滿玻璃,前胸血肉模糊,癱坐在血泊中沉沉昏睡。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胃中無處安放的胃酸灼熱得胃火辣辣的疼,夜才睜開混濁的眼眸。
似乎知道主人醒了,肚子咕咕直叫,提醒主人它要進食。
然而夜卻並沒有著急進食,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胸前。
胸口衣服破了一個大洞,是喪屍撕破的,當時喪屍撕扯自己血肉的痛覺還曆曆在目,記得殺死喪屍的時候胸口已經血肉模糊,隱約可見深處的骨頭,可現在胸口光滑平整,全然看不出有過傷口。
夜不禁咋舌,雖然知道吃掉晶體身體會得到一定程度的痊愈,但這短短時間偌大的傷口就恢複如初,真覺得有些逆天了。
檢查完前胸的傷勢,夜順手又摸向了後背,後背同樣在戰鬥中傷勢嚴重。
這一摸,摸到了許多硬物,稍稍撥動一下,疼得夜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刺入後背的玻璃沒來得及清理,傷口便已痊愈,所以這些玻璃渣就留在了皮膚內。
夜苦笑一聲,肚子一直在咕咕抗議,心知要把玻璃渣全部清理幹淨得費不少時間,首當其衝應當暫且填飽肚子最為重要。
掙紮著轉過身,打開血跡斑斑、破了大半的玻璃櫃門,麵包就在裏麵靜靜的躺著。
末世到現在不知過了多少天,冷凍櫃沒有電力製冷,麵包已經有些發黴變硬。
拿起一塊,上麵還沾染著血跡,應該是後背的血滴到上麵的。
夜連喪屍腦漿都吃了,也就不在乎這一點幹涸了的自己的血液,大口一張,手掌大小的麵包就被他整個塞進了口中。
真的是餓得發慌了。
麵包又硬又有黴味,還有自己的血液,好不容易嚼碎吞進肚子,咕咕冒著酸味的胃液才稍稍得以平靜。
吃完一塊麵包的夜,給這麵包的評價就一個字:
難吃!
然而再難吃,也不得不吃,虛偽的夜一邊嘀咕著麵包有多難吃,一邊還是大口大口囫圇的吞咽著麵包。
吃得口幹舌燥,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灶台邊上的水龍頭,咕咕灌了幾口冷水,又走回去繼續啃。
冷水、硬得發黴的麵包和滿肚子的胃液混合,肚子十分難受。好在倒是吃飽了,也不至於被餓死。難受就難受吧,末世以來都已經不知與死亡擦肩而過多少次,這一點胃痛還是可以忍受的。
“吃飽喝足”得以恢複些許體力,夜撿起地上的砍骨刀,坐到了水龍頭邊上的台子上。
脫下沾血汙的衣服,一手摸著後背的玻璃疙瘩,另一隻手用刀尖劃破才痊愈的皮膚,把留在其中的玻璃渣一一**了出來。
過程自然又是血腥痛苦的。待全部清理幹淨,體內所剩不多的血液又流失不少,腦袋又一度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