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日夜行程,弄的常韻笛已是疲憊不堪。卻突然又傳來通知,要她速速洗漱更衣,然後到百靈殿中,在單爵之的寢宮等候侍奉。
常韻笛坐在屬於自己卻又不屬於自己的寢殿中,屁股還沒做熱乎。就聽到這樣的傳話心裏實在是不好受,單爵之那個該死的男人就是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邊的侍女都是新麵孔,看來在她成為罪婦之後單爵之都派人把曾經服侍過她的人兒解決了。
旨意下達之後,身邊的兩位侍女對常韻笛附身行禮,隨後便要扶常韻笛去沐浴更衣,卻被常韻笛狠狠地甩開。
詩箋傳話之後,見常韻笛臉色鐵青又十分不配合,悠悠地道:“夫人雖累,但王上旨意莫敢不從。想必夫人比小臣更清楚惹怒王上的代價,所以還是快快梳洗吧。”
“惹怒王上的代價,嗬。”常韻笛想起之前他那樣對她,她就覺得好笑。“我若是不從呢,會掉腦袋嗎?很好,快去轉告你們的王上,讓他速速來斬首我。”
“夫人好笑。”詩箋輕語道:“今夜被選為侍奉的妃子是夫人您的福氣,您可知平日裏王上很少碰女人的。得到王上的人就等於得了王上的心,得了王上的心在後宮才有立足之地呀。為何夫人竟是不開竅,怎麼都要逆於王上呢?”
常韻笛覺得卑微的活著,如今卻還要被一個小人左右。心中定是不平衡,她狠狠地拍桌而起:“你這賤奴才少來跟我油嘴滑舌。”
“小臣好言相勸了,去不去還是夫人說了算。”詩箋不以為然,尊敬她像是又不尊敬她似的,滿滿的威脅:“隻是不去的後果,夫人想必也是知道的了。”
見常韻笛那猙獰的表情,實在是讓詩箋好笑。他忍住笑,悠悠的離開了。
隻留下常韻笛一個人在原地生氣,現在她竟然淪落到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踩在她的頭上了!在宮中,她好歹也算是王上的女人。現在被一個區區貼身侍衛欺負,在深宮中又如何生還。
她還記得,她曾經有權有勢的時候招惹過邑妃。如今她回來了,她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詩箋已經離去多時,常韻笛卻坐在原地遲遲沒有作為。身旁的侍女小聲勸她沐浴更衣,她雖不肯,可眼下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宮中確實與宮外不同,浴池洗的是花瓣浴,穿的也是錦繡長裙,頭上戴的也是碧玉珍珠。裏裏外外皆是榮華富貴,可她卻開始懷念在外瘋野的那段時日。雖苦雖累雖艱難,但她卻是打心底的快樂。
想起在外麵奮鬥的生活,就想起了七匹那可愛的小大王,又想起他身邊那群本來很不屑她之後又對她很是崇拜的小野人們。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感情卻根深蒂固了。對了,當時怎麼不見那隻小鬆鼠?
突然,外麵的侍女慘叫一聲。“啊!有鬼啊!”
常韻笛剛在櫃台前打扮好自己,連忙起身朝聲源處跑去,身後為她著裝的小侍女也緊隨其後。
“哪裏?哪裏?怎麼了!?”常韻笛四處張望。
“在,在常妃的衣服裏!”跌坐在地上的侍女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常韻笛換下來的髒衣服。
此刻,她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點一點的靠近那堆在地上的髒衣服。
就在她伸手準備撥開的時候,裏邊確實蠕動了一下。倒是嚇了常韻笛一跳,可之後卻突然從裏邊蹦出個棕色的小球。
那小球還有個尾巴,躥一下跳到了常韻笛的肩膀上,衝她的臉頰竟是愛撫的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