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靈兒吱吱喳喳的在枝頭歌唱,就好像銀鈴一般動聽,常韻笛望向枝頭,漸漸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劉毅,也不會煞費苦心的去救靈兒,為的就是能博得常韻笛的一笑。隻是現在,他們美好的關係也就此打破,就像是玻璃摔在了地上碎成千塊萬塊,就算沾成原樣,也是有縫隙的。
這種縫隙就像是隔閡一般將二人分離。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清兒在一旁遠遠地站著,看著常韻笛那悲傷的心情和迷離的眼神,叫她有些不忍心打擾她。薩椰在清兒的懷中討好的磨 蹭著,卻怎麼也不懂她們的眼神到底想表達什麼。
“清兒。”常韻笛緩緩開口。
清兒有些愣住,但立馬又迎合道:“在。”
“幫我梳妝,我要出去一下。”常韻笛說罷,悠悠的轉過身衝清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那,姐姐想要什麼樣的妝束。”清兒將薩椰放在桌子上,便開始朝常韻笛走去,輕輕攙扶起她的胳膊,將她引到梳妝台。
常韻笛沉思了一下:“就換個簡約又不失奢華的妝束吧。”
常韻笛知道劉毅一直住在嵐邑宮的偏殿,她本是不相信他和洛嵐邑之間神秘的關係,可眾人口中傳的那些有辱名聲的話語,如今看來讓她不想相信也是難的。
真沒想到,劉毅竟然成了洛嵐邑的男寵。真是世事造化弄人,望著嵐邑宮偏殿的側門,她衝清兒梟兒等人擺了擺手示意在外等候。常韻笛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開門邁進了第一步。
一進去就能聞見淡淡的草藥味兒,這是她熟悉的味道。以前他們曾在小草房中,就是天天聞著這種氣味生活下來的。
跟著草藥味兒的濃烈度,最終尋到了他的藥草房。看著窗口,朝裏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時走時停。
她緩緩走過去,沒有一點聲音,悄悄的將門緩緩推開。
常韻笛很輕,推門沒有一點聲音。隻是有一些木門本有的吱啦聲,可背對著常韻笛的那個人兒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常韻笛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看他忙碌的樣子就知道很久沒睡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又十分專注的一直在研究草藥,就連她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劉毅大哥。”
“邑兒。”隱約聽到呼喚聲,劉毅欣喜的回頭,同時喊著那人的名字。可回頭的一瞬間,卻看傻了眼。他望著那純淨的姑娘,妝容簡單又不失奢華,同時讓他聯想到以前一起度過的時日,使他哽咽,又有些尷尬:“韻笛。”
她之前說過她與他恩斷義絕,再也不會已哥哥相稱。近日洛嵐邑又一直喚他親切,第一反應就是洛嵐邑。卻不料,這結局叫人尷尬。
常韻笛已經在心裏默默的接受了他與洛嵐邑的關係,所以他這樣的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淡淡一笑,裝作毫不在意:“近日一直在研究給邑妃的傷疤藥?”
“嗯。”他淡淡應道。
想都想得出,為何還要再問一次,叫他親口說出。說不在意那是假的,畢竟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的關係,劉毅的反常舉動叫常韻笛出乎意料之外。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又不是劉毅,怎麼會知道劉毅時時刻刻的想法。
她其實很想有一天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她又問不出口。算了,這件事情就當做是二人的秘密,互相的深藏在心裏吧。
這句應答聲還是叫她心裏有些難過,為何明明已經是意料之中,卻還是無法控製情緒。
她既而笑笑:“邑妃真是好命,能有你這樣的哥哥。”
這話雖不入耳,又有些諷刺。但是對劉毅來說,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穿了他的心房。常韻笛這話明明就是話中有話,他明知常韻笛是激他的,可他還是沒受住。
他並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他雖然對常韻笛很愧疚,可終究是眼中不見,心中不念。可常韻笛卻在這時偏偏出現,叫他好不容易忘記了卻又深刻的想起。
可這對於常韻笛又時何嚐不是,光是想想以前的一些事情,總是會有劉毅的身影。對大的例子,就是靈兒的命。靈兒雖不能說話卻十分的機靈,她好像什麼都能看懂,每次常韻笛不開心的時候,她總是能在枝頭歌唱,希望能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讓常韻笛開心。
又在常韻笛煩悶的時候湊到常韻笛的身邊,與她嬉戲。她若能修成人形,一定是像花灑一樣的好姐妹。
看著常韻笛那無所事事的模樣,一些話總是哽咽在劉毅的心中,無法吐露:“你不是說……”
“我來找你是有事的。”沒等劉毅說完,常韻笛就打斷了他:“而且,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