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閆池與於澄浠互換了身份,穿了彼此的衣裳,妝容稍稍做了改造,再加上本來二人就有些相似,實在看不出什麼差別。
於澄浠身著一身錦繡花裙,高貴端莊,將閆池送到點頦宮的殿門口,臨走還不忘囑托著什麼,輕聲道:“表妹,改日再來找我玩哦。”
閆池衝她擺了擺手也做做樣子,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大殿正麵離開了。“好的,表姐,再見。”
看著閆池一步一步離開的背影,於澄浠的嘴角露出遮不住的弧度,轉過頭準備回宮,斜眼看了身旁的婢女一眼,隻見她雙手踹在麵前低著頭不敢有所作為,看她那樣子,就讓她想笑到發狂。
你剛剛不是還跟我牛氣嗎?怎麼了,現在怎麼不牛了。
“你叫乞兒是吧,以後就好好跟著我,知道麼。”於澄浠說著,還不忘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是……澄浠娘娘。”乞兒低著頭,微微蹙眉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她知道,她剛還大言不慚的與她頂嘴,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可誰知事情如此荒唐,她竟然才是真的澄浠娘娘。
她知道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這個女人跟以前的澄浠娘娘本就拍若兩然,這次再加上她本就與她有過節,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自己了。
於澄浠冷哼一聲,擺出無法高攀的高貴姿態,大搖大擺的回到自己的殿中。而乞兒隻能在她的身後蔫不做聲的跟隨,一個屁都不敢放。
屋內,不知是誰惹怒了於澄浠,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隨後又是一頓怒斥。
“這茶水這麼燙,難不成你想燙死本宮。”於澄浠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女孩,她本沒有跪下的意思,是於澄浠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她不敢起來,隻能一直跪著。
“不、不敢。”她委屈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於澄浠又是一記惡狠狠的怒視:“哼,去!給我吹涼了在端上來。”
乞兒不敢看她,隻好低著頭悶不做聲:“是……”
隨後連忙快步將茶水端出去,準備弄好了在端進來。怕稍有一點差錯,又是一記巴掌。
“啪。”的一聲。
又是一記巴掌,可誰知這於澄浠又生氣了。
“娘娘……”乞兒有些委屈,摸著自己疼的發燙的臉頰,喃喃著。
於澄浠吸了吸鼻子,不屑的表情感覺嘴巴有都寫扭曲,看她的樣子像是恨極了乞兒:“哼,這麼涼的茶你誠心讓本宮喝了是想讓本宮肚子痛嗎?”
一旁的婢女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也跪在於澄浠的麵前:“娘娘,您一會兒說茶燙一會兒又說茶涼,您這是在無端的指責乞兒姐姐。”
誰知於澄浠竟然勃然大怒:“這裏也有你廢話的地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嗯?”
這個於澄浠娘娘與之前的那個於澄浠娘娘簡直反差太大了,也許是因為之前的那個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禮節。與她生活的這一段時間也沒多大注意,可剛習慣了姐妹之情的她們便攤上這樣的一個人兒。
她的大小姐脾氣竟然如此之大,而且有些過分的欺負人,可婢女們卻又沒理說。主子做事兒,就算把天捅下來那也是對的,做奴婢的根本一句話都沒資格說。
那個小婢女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跟於澄浠說話都不先認錯,對她就是一通講道理。
她於澄浠用你們這些奴婢與她講道理?
“不要說了。”跪在地上的乞兒連忙製止了旁邊的小婢女,然後自己甘願受罰的繼續低著頭在於澄浠的麵前屈服。
於澄浠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垂著簾不屑的看著乞兒。
你剛剛不是還跟我嘚瑟嗎?怎麼現在竟然跟一隻小狗一樣乖巧了。
點頦宮主宮殿,勞頓了一下午的洛南柯終於整理完了當天的文案,自己捏了捏發酸的肩膀,突然想到什麼了似的興奮的連東西都不收拾收拾就要走。
翠兒見他,不慌不忙的叫住他:“宮主,您這又要去澄浠娘娘那裏嗎?”
“怎麼了翠兒?”洛南柯回頭淡淡的問道。
他的眼神好似在說若沒有什麼事情那麼就不要阻攔他似的。
讓翠兒看了也不好意思在說什麼,隻是頓了頓有些勉強的道:“翠兒為您煲了一鍋好粥,想讓您嚐嚐的。”
“不嚐了,改日再嚐。”洛南柯擺擺手就要離開。
“好,好吧……”看著洛南柯離開的背影,翠兒心裏頓時覺得慌了許多。
她煲的那鍋粥,用了她整整一天才做好,他說不嚐……就不嚐了。沒辦法,除了她又是誰能阻止他的腳步呢,她這種外人無論付出多少都進入不了他的世界。她已經很努力了,卻連常韻笛的一個手指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