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輕聲的步子緩緩走來,那個腳步聲是她許久都沒有聽過的了。
既不是按時送飯的婢女的腳步聲,也不是詩箋那自信的腳步聲,難不成是……
“王上?!”洛嵐邑欣喜若狂,從凳子上連忙站起身,朝門口探去,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王上終於來見她了。
她就知道王上說再也不見她是騙她的,果然王上還是愛她的。王上還是放心不下她,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自從上次常韻笛逝世那次開始,單爵之就非常的厭惡洛嵐邑了,雖然對再不說,可確實是把洛嵐邑打入了冷宮,自從那年時隔這麼久,就真的洗澡都沒來看過她。
單爵之也不需要過來看她,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洛嵐邑的位置,哪怕是一點點。
可洛嵐邑卻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單爵之心愛的女人,反倒把常韻第本能的當作小三了,後宮三千佳麗都沒看在眼裏,偏偏就是對常韻第不爽。
是的,因為在那後宮三千裏,隻有常韻笛是讓她覺得有威脅性的。
可當門被推開的那一刹那,本以為是陽光射在身上,日子終於熬過頭了。
可是映入眼簾的盡然是一個新晉的小侍衛,感覺像是第二個詩箋,卻又完全沒有詩箋那種大總管的氣場。
讓洛嵐邑非常的失望,緊接著開始把憤怒統統的趴在了這個小侍衛的身上。
她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情感,高傲的坐下 身看著那個男人,“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看著洛嵐邑已經都是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了竟然還有閑心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想罷男人冷嗬嗬的笑了,附加上一臉的不屑:“真是不知道事情深淺的蠢女人啊,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要死的人了,卻還在這裏扮娘娘遊戲。”
“你什麼意思?”洛嵐邑感覺不太對勁,警惕起來。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是為時已晚,事情已經都決定好了,除了單爵之水都沒有權利改過來。
小侍衛嘲笑的擺了擺手,抱著胸在洛嵐邑的麵前更是高傲了些,“沒什麼意思,王上說了從今天起你就要被從這個冷宮逐出去了。”
他就應該削一削洛嵐邑的墮氣,讓洛嵐邑也知道之前被她收拾的那群下屬都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次,也終於該她嚐試一下了。
聽到這個消息,洛嵐邑就感覺耳邊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她不敢相信這個竟然是真的。這麼可笑的事情竟然是事實。
她一直捂著自己的耳朵當做沒有聽到,不敢置信的放大瞳孔:“為什麼,為什麼王上要這麼對我,把我打入冷宮,不再見我,這也就算了。現在就連我一個棲息之地都不肯施舍嗎?”
“施舍?娘娘你真是笑話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自稱本宮,怎麼現在卻說這種話了,不是我說你,你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了,自己現在這個下場,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得了,還裝什麼娘娘呢。”小侍衛笑的高傲,完全就不把洛嵐邑擋在眼裏,當然也沒必要把她放在眼中,她本來就什麼都不是了,“不僅是你這條賤命,就連王上後宮裏所有的女人,都被‘請’出去了。”
洛嵐邑一直猙獰的看著侍衛,不敢置信所聽到的一切,“請出去了?為什麼王上要這麼做。”
她被打入冷宮,沒人與她作伴,除了定時送餐保證她死不了之外,更是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這個消息當然一時不能接受,可是不能接受又怎樣,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力。
“因為王上要用自己的行動來換取一個女孩子的喜歡。”小侍衛知道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讓洛嵐邑發狂的,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說的非常緩慢,就是保證洛嵐邑能聽得很清楚,然後看她抓狂憤怒的樣子。
讓人看看,那個以前高高在上的邑妃,如今也隻不過是半個瘋子罷了。一個為愛癡狂到最後都不肯放手的瘋子。
沒錯,她瘋了,瘋的徹底。
“為什麼!王上憑什麼要這樣,這不公平!”洛嵐邑抓狂起來,竟然一把手將侍衛的衣服拉扯的不成樣子。
侍衛有些嚇壞了,沒想到洛嵐邑真的變成了一個瘋女人了。連忙拽開她,叱喝道:“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誰叫你這輩子做了這麼多孽,能讓你苟且偷生的活著已經是對得起你之前的位置了。你若不把常韻笛視為眼中釘,那麼一切也都不一樣了。”他的語氣裏多半是嘲笑,還有諷刺。“至少你會像玊月娘娘一樣,好過一點。”
然而玊月卻因為常韻笛的死,一直都不肯打起精神來,到現在已經因為自己的計劃害了常韻笛而一直耿耿於懷。
“怎麼辦怎麼辦,韻笛死了,她死了……”她抱著自己的雙膝一直蜷縮在床上,把整個屋子全都封閉起來,一點亮光都不許進入。
她一直在為自己的做法譴責自己,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憑什麼想要去施舍常韻笛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