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弈晨的眸,再度沉冷了好幾分。臉,扭到一邊去,不再看可兒倆人。
倪依人,隻冷哼一聲,眼裏,卻有著星星點點的怒火。雖然,趙書傑她是不在意,也隻把他當成一個玩物,一個好玩的工具,但,象這樣當著她的麵,大膽的向她討厭的女人大獻殷勤,心,如被人搶了玩具一樣。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到她這一表情,趙書傑得意極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啊。
基於這樣的成效,原本想送可兒上來,就轉身離去的他。這會兒卻不想走了,不等可兒招呼,他一屁股坐下。
“可兒,把這藥,一天三道,別忘記擦。這個,可是我們賓館老趙特意關照過的。對了,明天再和我一起去賓館吧。你也是,這麼蠻撞,下次,我們倆再呆在一起,可不能這麼性急了。”
他這話,其實也沒啥特別的含義。可,偏偏這趙書傑,是個全能啊。
他在心理學上,那學的,可是登峰造極的。這會兒更是大玩起他最拿手的咬字眼兒的遊戲來。
什麼叫我們一起去賓館,什麼叫再呆在一起,性急?
這樣的詞兒,落在旁的不相幹的人耳朵裏麵,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另外一種含義。
但,可兒偏偏沒注意到,他隻感覺到,一邊的冷弈晨,突然起身,轉身,就往樓上行去。
他陰沉的臉色,看著,就如暴風雨要來臨一樣。這樣的他,讓可兒再次心顫不已,嘴巴裏麵,也隻是應付的哼哼出聲。
倪依人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也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看著家裏的倆個明明應該是親人的人,卻對自己視如仇人,可兒的心,揪到了一團兒。
她箍緊拳頭,垂頭,呆呆的坐在那兒不吱聲。
趙書傑早就知道,這幾個人,關係不一樣呢。要不,在進來的時候,活躍的他,怎麼會不打招呼的。
現在看她這情形,他嘴角嚼了一抹冷笑,拍拍可兒的肩膀,“我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你先呆著,好嗎?對了,明天,記得和我一起去換藥。我等著你,乖,別想了,早點去睡覺吧!”
可兒輕輕點頭,對於這個總是對自己關心嗬護不已的男人,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想要站起身來送他,趙書傑卻把她按了回去。
走出冷宅,趙書傑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眼神,正從樓上的窗戶投到身上。那種冰冷,讓他打了個冷顫。感覺,如被毒蛇盯著一樣。這樣的感覺,很不爽。
他甩甩頭,回頭,看向毒蛇的來源地。但那裏,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走了幾步,那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再度襲來。
他頓步,再次回頭,看見的,就是冷弈晨彈出一枝煙頭,火星劃過的一瞬間,他看見,他詭譎的眼神,幽深而無情。
全身,唰的就冒出一身的冷汗。
一直以來,這個男人,在學校裏麵不愛吱聲,有時候,若有似無的掃過自己身上,他會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可,象這樣的幽冷眼神,卻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
快速的回到車上,趙書傑坐在那兒半天都回不味來。
隨即,又嘲笑自己,什麼時候,他也變的如此的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