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在我狼族長大的,但若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也便罷了,可巧她身上還有著讓人不曾料想的奇物,可巧這奇物還如同長在了身上,任是臣妾用盡法力亦無計於事。持續的時間久了,還會有損臣妾的功力,著實讓人猜不透。並且這東西還似是有心一般,設若你對它心存歹意,便會相傷極大,設若心存善念,倒也相安無事,比如她身邊的侍女,原本功力並不曾高,但因為心地無邪,彼此倒也相安無事,那侍女的法力較之於同齡的小妖,增長的倒睡蓮神速。隻是隨著時間的增進,小時候倒還罷了,身體越大那奇物對她的保護力便越強大。想我這狼族原本便是未入仙籍的妖類,邪惡之念不可避免,時間久了豈能不損傷這狼府中的元氣?臣妾如今是無計可施了,那王說這以後可怎麼辦是好呢?”
狼後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李洛秋自己亦發覺了這種詭異的現象,那些日常的小妖在她麵前多現出原形。隻是她平時倒也習慣了,未經狼後提起,果真倒不以為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上天將她送於了我們狼族,到時候自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狼王深深的歎息,宣布了這段對話的結束。
當時李洛秋年紀尚小,因為她一直期待白險鋒的回歸,這話也就沒真的往心裏去。
當時還賭氣的想著,“誰要和那幫不講個人衛生,又不知情趣的小妖精們玩?我這不是在等大哥哥回來嗎?何況小蓮一直在自己身邊多加照顧,狼後不是也說了並無他樣嗎?肯定是那幫小妖心地不純,所以才會如此的。”
此時想來,隻怕是真的有一番道理,人豈能與妖類一生為伍呢?
孤獨是由內而外的,心亦如這不斷砸落的雨點外,是沒有一絲溫度的涼,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她如今好想靠在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裏,哪怕隻是抱一抱她,亦是好的。
不知在雨中站了有多久,也不知這雨下了有多少時間,隻是聽任那雨滴或大或小的敲擊著自己的身體,因為心有所思,竟恍然不覺。
天似乎更黑了,連那些搖曳的燭光好象也要消失了,不知什麼時候,雨忽然停了下來,沒有任何預兆的停了下來。
李洛秋抬眼正看到一雙眼睛關切的望著她,那人手裏擎著一把雖然不能完全遮風,但卻可以臨時遮蔽雨水的油紙傘,心一下子似乎有了一些依靠般。
李洛秋有些忘情的靠近那具溫熱的身子,將自己濕漉漉的沾滿雨水的身子貼上那堅實的胸膛,一時間感覺心裏有了種莫名的踏實感。
張天宇用手撫了撫她尚在滴水的長發,責怪地說道:“雨下的這麼大,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躲啊?”
李洛秋微閉著眸子,喃喃自語著:“靠一下,讓我靠一下,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李洛秋渾身淌著濕漉漉的寒氣,侵襲了張天宇的身體,但他卻沒有想躲開她的意思,忽然扔下手中的傘,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
張天宇內心裏一個聲音衝出畫麵:好吧,好吧!靠吧,靠吧!我的愛人,那一聲好不好其實,其實如刺般令我心痛,如石般令人心沉。不要說一會兒,不要說一刻,隻要你願意,讓我終生來擁抱你,窮我一生的力量來守護你,可好?這個懷抱,這個胸膛,永遠都是為你一人而生的。
一個溫暖的懷抱,兩瓣溫熱的唇瓣,是李洛秋祈求了兩生兩世的姻緣,卻始終沒有等到最後的結局。
有了前生的教訓,她如一隻稍碰到危險便會將身子縮進保護層的蝸牛一般,雖然外表看似堅強,實則內心卻是軟弱無比。
如此的時候,她亦是不敢奢望,不知何時雨水已經從張天宇的頭上雙重滴在李洛秋冰涼的臉上,一滴水滑入眼角,使她頓時清醒了許多。
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張天宇,不顧及不斷轟炸著的雷聲,向著雨水深處跑去。
隻留下剛才還沉浸在幸福體味中,而如今卻是一臉莫名的張天宇,緊攥雙拳望著風雨中漸行跑遠的李洛秋,心裏是沒來由的酸澀。
剛才那個無助無望的小女子,此時嫣然如同一朵鏗鏘玫瑰一般,迎風綻放,而此時的他卻又生怕驚了她敏感的觸角,無所適從。
李洛秋跑回自己的碧音閣和時候,衣服與長發早就溫噠噠的緊貼了身子,累贅得渾身難受。
正在屋子中收拾著的小翠看李洛秋一臉張惶的跑進來之時,著實驚了一跳,一邊幫她脫掉身上的濕衣服,一邊羅羅嗦嗦的吩咐小侍女們備下沐浴的香湯。
嘴裏還不停的嘮叨著:“唉喲,我的小活祖宗喲,這出門兒子不帶雨傘也就罷了,至少你也得吱一聲啊!”
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褪下了一半,小翠忽然一臉驚異的撫著李洛秋的脖子道:“大小姐,可真是奇了怪了,你瞅瞅你脖子上的鏈子!”李洛秋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褪下了一半,小翠忽然一臉驚異的撫著李洛秋的脖子輕聲主道:“大小姐,可真是奇了怪了,你瞅瞅你脖子上的鏈子!”
說罷,順手取過一麵銅鏡讓李洛秋自己瞧個端祥。
順著鏡子的光線,李洛秋驚奇的發現,平時銅不銅,鉛不鉛不知道是何種器物造成的項鏈,此時沾了雨水竟發著瑩瑩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