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雖然有些聽不懂李洛秋的佛,或許是這個時代的人們並不尊崇佛,不知佛為何物,但是張天宇臨走之前曾經細心地交待過,“我自放心的回京陪王伴駕,這裏的事情姑且交勻們了,你們都要精心侍候著,若是洛主子悶了,想找人玩樂,隻管隨著她,成不成規矩都無所謂,隻是別憋壞了身子就成。”
如此良宵佳節,想著大家都是閑來無事,便不如遂了她的心意。
於是,應了一聲,“奴婢尊命,這就前去尋人來玩。”話音將落,腳步輕快的退了下去。
時候不大,最先來報到的當數阿木,因為他一直候在外邊,聽了吩咐自然是第一個前來的。
李洛秋單手抱肩,想到的是眼前這個黑大個兒竟然救了自己兩次了,微微一笑示意丫環給阿木備座。
一開始阿木還有些極不自然,李洛秋卻向他拋出了一個一直悶在心裏的疑問:“阿木,本姑娘一直有一個疑問憋在心中,此時竟是到了不吐不為快的程度了。”
阿木不敢直視李洛秋的眼睛,半低著頭說道:“不必客氣,洛主子有話隻管吩咐屬下,哪裏能讓你一直憋在心裏呢?”
李洛秋看他說話實在,何況自己所問之事本便不是個秘密,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一日方州城門口,你是如何識得我的?”
阿木聽了李洛秋的問話,似是再也憋悶不住內心的笑意,咧開大嘴憨憨一笑道:“洛主子可知道自己所穿的那套所謂的下人的衣服當屬何人所有嗎?”
李洛秋被阿木問得一怔,當時她是在這屋子中尋得的,看是套男裝,又似是下人的衣服,雖然寬袍大甩的極不合體,穿在身上也如同偷穿大人衣服的調皮孩子一般,但穿在身上,尤其是那個帽子幾乎遮了自己的大半個臉,挽得袖管褲子,勒緊腰帶,看起來,倒也象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童工了。
那時,她還在尋思著,有著這樣華美裝飾的屋子中,如何會有這個不著情調的衣服呢?隻是當時情況有些緊急,自己也沒多想,便隨意的套在了身上,現忽聽阿木一臉怪笑的說起此事,真讓她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問道:“那種衣服,卻不是什麼上好的東西,純粹的一套下人的服飾,難不成還有何大講究嗎?”
阿木似是終於有些無法憋笑了,也不再賣關子,“嘿嘿”笑著說道:“話雖如此說,兩年前我大蒼國應高句麗的邀請,前赴東北以解其燃眉之急。因事情緊急,為迷惑敵軍,王爺隻身帶著我微服便裝,前往那裏,二十萬大軍隻是慢騰騰的一路輾轉,並不曾有真正前往的意圖。是以,敵軍才會不急不躁,為王爺贏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李洛秋點了點頭:“典型的明修棧道,暗渡沉滄。”
說到這裏,才忽然間有些醒悟過來,問道:“難不成,那時王爺所穿的便是這套衣服嗎?”
阿木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套衣服。所以,那一日,雖然天色暗黑,但借著些微的月色,和隱約的火把,我還是看清楚了你身上所穿的這套衣服,看洛主子當時的那副滑稽樣,自然不疑有他了。”
聽到這裏,李洛秋終是有些明白過來了,敢情自打一開始人家就知道是自己在女扮男裝了,隻不過是裝腔做勢不理自己罷了。
若非如此,當那個張堂主向自己打來暗器之時,張天宇如何會反應如此利索,敢情是早在暗地裏窺視著自己呢,而自己還感覺自己這一步棋走的蠻聰明,隻是,設若沒有張天宇的及時出現,隻怕是自己連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呢!
想起那一日他的故做姿態,心裏一時又頗有些氣惱著,恨不得錘他幾下方解心頭之恨。稍後,忽然又問起:“爺日常穿過的衣服,便是一年也得有幾十套了,這都兩年時間了,如何還安放在這裏?”
阿木聞聽此言,並未感覺有何不妥,笑著說道:“洛主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兩年前爺便是穿著這套衣服與洛主子有了第一次的相見了,回來之後便大候了這所宅院。”
兩年前?想自己自打來到這個世上以來,隻在四年前轉悠過一趟,若然自己所記不錯,兩年前她還在狼府中生活,根本不記得有過下山的經曆,何以識得這位宇王爺呢?
看李洛秋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迷茫,阿木整理了一下思緒方又說道:“洛主子自是不會記得的,便是兩年前,我家王爺亦不曾真正得見洛主子,是通過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