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個美好的季節,對於某些人家來講,同時也是個青黃不接的季節。
做為半遊牧民族,北越王朝在饑慌無算的情況下,為緩解國內因經濟緊張而造成的負麵影響和各方麵矛盾,又開始大舉興兵進犯南邊的大蒼國。
當時的駐軍統帥便是梁家,書中暗表,梁家一直是守衛這個地方的統領,林尚書正是負責調配糧草與各項物資的主要官員。
梁家世代忠良,梁將軍為人更是剛直不阿,從不與人結黨營私,更不會做苟且之事。在朝中頗具盛名,想要除卻他們家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許是得了狐族的大力相助,上天似乎更是格外眷顧林氏父女,在一連串戰爭失利的情況下,林尚書暗中斷絕了前方束邊將士的糧草,一連十數日守城的官兵都是緊勒著褲腰帶過日子,便連城中的樹皮樹葉都擼來吃了,到得後來,甚至司務處已經開始斬殺戰馬來填肚子。
當時的慘狀,竟是梁將軍所無法想象的,一直到許多年後,每每思及,都會痛哭流泣,感覺對不起那些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許多年的將士。
前方戰事吃緊,後方權貴卻是過著“西湖歌舞幾時休”的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今的邊關將士,隻有緊勒著肚子,靠在城牆上邊,連端槍彎弓的力氣都無有了,如何還有做戰的勇氣?
前方戰事遲遲無有結果,這令得不明就理,隻沉浸於林妃溫柔鄉中的明武帝大為光火。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遠非梁將軍所能夠控製得了了,饑餓的民眾和將士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軍中動亂,有些人甚至不顧與梁將軍多年的情義,舉兵造反,直接上山做了山大王。
林尚書又暗中與北越國私通信息,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之下,攻破了梁將軍的守城,北越大軍一直南下,攻破城池無算,所到之處都是搶殺擄奪,兼之梁將軍手下的一幫饑惡的無法掌控的將士,百姓頓時成為可以任人宰割的綿羊一般,紛紛逃往附近的山裏避難。本應該是春耕季節,也是草木盛開的美好時季,不曾想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所襲,一時間國內大亂,震驚朝堂。
在林尚書為首的一幫人的鼓動下,明武帝更是勃然大怒,立時頒下聖旨將梁氏一族滿門抄斬,所幸明武帝還沒昏庸到要滅梁家六族的分上,隻是殺了梁家二百餘口,以儆效尤。
鎮北候與陸家都不敢公然替梁家鳴不平,更不要說其他的朝臣了。
至此,鎮北候在朝中的勢力一落千丈。到此,林尚書在朝中的地位空氣的穩定,林氏父女的計劃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隻是令他們始料水及的是,梁將軍的失利卻成就了當時年僅十五歲的張天宇,十五歲的張天宇當時帶領十萬精兵,連敗敵軍,又兼之,當時比他小兩歲的張碧天也與之同行,張天宇臨出征之前,點名讓他的外公鎮候給他做後方的補給,這也就斷絕了林尚書等人想要從中做梗的思想。
更兼之,起初的時候,誰都不曾料想的到,小小年紀的張天宇在失了母妃的庇護之後,做事竟然如此果敢,雖平日裏多得他的外公鎮北候的教導,不曾想竟有如此大的氣場。雖然林尚書與北越國多有勾結,其終極目的是想搬倒梁家,並不是真正想讓大蒼國亡國,事情的發展趨勢卻遠遠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是故,在朝野上下一致對外的前提條件下,再加上自身得天獨厚的優越性,張天宇順山順水的與敵軍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征戰。
那一戰直接打到了北越王朝的京城,穿過了黑山黑水,將他們的老皇帝直接押回了京城,隻是在回京的途中老皇帝不幸病故,以北越國的新皇與大蒼國簽署了不平等的條約做基礎,才將老皇帝的屍體讓他們運回去安葬。
這一仗打出了大蒼國的氣勢,明武帝揚眉吐氣,將當時還是皇子的張天宇直接封為宇親王,專賜府坻,其榮寵是前所未有的。
正待林氏父女想要著手對付這位年輕的宇王爺的時候,可巧不巧的,這位年輕的王爺竟然突發心疾,自此之後,除非明武帝有重要事情讓他去辦,否則的話,他是連個早朝都不上的,倒成了個閑散王爺,讓一時無法招架群臣攻勢的林氏父女平白對他放鬆了應有的警惕性。
想來不過是個沒了母妃庇佑的未成年的王爺,如同一隻被折斷了的小鳥一樣,雖然此次迎對北越國也是功績累累,但還不不仰仗陸家和鎮北候爺啊,估計短時間內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所以,就放鬆了對付宇王,專心對付其他兩位皇子,也就是勤王與靜王爺,靜王是在裝聾作啞,這一點林尚書早便知道了,勤王可是個人見人愛身體並無殘疾的王爺,這不得不讓他把注意力暫且放在這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