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李洛楓的信(2 / 2)

他是那樣的愛著你,忍著被病痛的折磨,也要悄沒聲息的陪在你的左右。

那一刻,我是感動著的,所以才會忍受著被你誤會的可能,而決定幫助他的,凡事都有意外,不曾想的是我那個自私自利的媽咪竟然利用了這一點來沾沾自喜的傷害了你。

非但如此,她還利用我們無暇照顧外公的時機,伺機謀殺了他,在你得到了有利的證據的時候,又對你痛下殺手。

其實,我的好妹妹啊,你比我更清楚,我的媽咪縱然可惡,可如果你不是對我們所有人失去了信任,又何至於會被她殺死呢?

那一刻,我知道,你是恨著我們所有人的。

你臨死前的錄相我們都是有看過的,若然你肯反抗,又如何會死在我媽咪的刀下呢?

話說到這裏,我不是在替我媽咪的罪行找借口,隻是,洛兒,你可知道你帶給我們這些愛著你的親人們的傷痛?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你不是被我媽咪殺害的,你是被自己的無助無望殺死的。

首當其衝的是宇,在得知你的死訊的第一時間,他便因心力交瘁住進了醫院,第二天便痛心而亡,與醫生預告的他的最長存活期早了一個月的時間,他死前的唯一願望便是能夠與你合葬在一起,怕你寒,怕你餓,怕你受人欺負,所以他說死了也要與你一起共安眠。

我們的老父親,一夜白頭,你可知道,一直以來,他是多麼深沉的愛著你啊!

他的愛深沉如水,卻又是那麼的默默無聞,因為你心中的陰影,和一直以來對父親的誤會,他為你所做的一切,你從來不屑一顧,便連我有時候都會對你心生妒忌。

老爸爸卻總是這樣說:洛兒心性高,又自小又失了母愛,我們是她在世上最為親近的親人,如果我們不愛她,還有誰人可以憐惜她呢?

亦正因為父親對你的萬般執著的,還有那不可逾越的愛,才會使得我的媽咪變態到要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當然我這並不是想為她的罪惡做辯解。

你死的那一夜,老父親坐在你的冰棺前枯坐了一整夜,任是何人相勸都無濟於事,他言說,他曾經負了你的媽咪,如今又害你遭受非難,一顆心所麵臨的雙重折磨,又豈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第二日,當我來看他的時候,他竟然為你哭瞎了一雙眼睛,並且還不肯看醫生,自打我來到這個世上以前,他為的懲罰自己,在黑暗中已經生活了一十六年了,洛兒,如果你還不肯原諒他的話,那還要他如何生存呢?

我終是要回去了,因為我在那一世還有白發蒼蒼的老父親要照顧,有我自己心愛的男人在等候著我,有我那可愛的兒子——喬,還需要我這個母親。

如今,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才能夠幫得了你,我走了,放下所有的恩怨,好好的在這個世上生活吧,即使是遙在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另一個世界,你的親人們亦會倍感欣慰的。

草原上的太陽是/是不落的愛/從來不會因愛人的眼淚/失去方向/馬蹄琴悠揚的旋律/常常令我癡醉/我的愛人啊/靠在我披星戴月的肩膀……

從來都不知道,從來都不曾站在他人的角度考慮問題的李洛秋,此時似是遭受了雷劈一般,哭倒在床上,任由張天宇千般哄勸,亦不曾有所好轉。

若然還在為當初張天宇的魯莽而令自己和自己腹中的胎兒喪身水府有些生氣,此時亦全然不曾再有分毫。

撲倒在他的懷中,哭了個“稀哩嘩啦”,將張天宇新換過的衣裳蹭得眼淚鼻涕哪哪都是,而自己卻並未釋然。

張天宇有些懵懂的抱著哭得快要昏過去的李洛秋,既心疼又茫然,嘴上又不知如何勸解,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方才用娟子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半是辛酸半是玩笑的說道:“若是以前的容顏,哭成這樣也算得上是梨花帶雨了。如今人都醜成這個樣子了,再哭成滿臉花俏,大晚上的出門,人家還會以為是夜鬼出行了呢!”

李洛秋強行止住了哭聲,喝了兩口白水,清了清嗓子,摸一摸臉上的疤痕,方才噘著嘴說道:“自古英雄愛美人兒,宇王爺是天底下少有的英雄,我自是知道配不上你,如何還要賴在我的房中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