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秋眼淚“撲簌簌”的下落著回道:“陛下不知這點穴的時候過長,是會死人的嗎?難不成陛下隻是圖一時的發泄,並不想與洛兒成就百年合好嗎?”
北蒙皇帝原本還以為,被自己憑空擄來,她會施以反抗的,會哭會鬧會吵著要回家,斷然不會如此乖巧的。
如今聽她的話語竟是有意委身於自己,內心大言不慚的想道:這全天下的女人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名份與榮華,自己貴為一國之君主,又生的是瀟灑不俗,這後宮之中的三千女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對自己惟命是從,生怕少得了恩寵,如何還會有拒絕的可能呢?
女人嘛,從來都是隸於男人的,是唯男人的命,唯榮華富貴是從的,想來這位和碩郡主也不例外。
心裏雖然竊喜她對自己的心意,但一想著她方才說的會死人的話,不覺也有些驚顫了,不甚習武的他,還當真搞不清穴點久了會不會傷身置死,但既然是她不再對自己心生敵意,何苦讓她如一根木頭般戳著呢?
那樣當真是少了情趣,何嚐是自己願意著的呢?替李洛秋蓋上錦被,方才衝向外邊叫道:“沒用的奴才們,還不過來替和碩郡主解開身上的穴道?”
估計是這北蒙皇帝的一名武功高強暗衛,如同一抹鬼影一般,飄然入屋,未待李洛秋看清仔細樣貌,便替她解開了身上的幾處大穴。
得了自由的李洛秋,一邊活動著依舊酸軟的身子,一邊揉著顯然已經被包紮過的,依然十分疼痛的後腦勺,蹙著眉頭問道:“陛下,洛兒不過是個毀卻了容顏的醜女人,竟有幸得陛下聖恩,心裏自是感激不下,竟然想不到何以為報!”
北蒙皇帝拉過李洛秋的手,反複的揉捏著,輕輕的拍著,“和碩妹妹,你可知道,孤王這後宮之中各色女子齊全,便連著西北的俄羅斯女人,維吾爾族女人,東邊的朝鮮女人,西邊金發碧眼的女人無一遺漏,女人的身子也見過千千萬,卻獨獨無有洛兒的身子這般誘人,這般完美,孤王甚至感覺,這完美一詞從來就是為洛兒這般的女人創造的,不知這萬能的造物主花費了多少心思才創造了洛兒這般的身體。當日宮宴中隻是一眼初見,孤王便終日神思恍惚,感覺這後宮三千全都成了虛設。那一日在王叔的壽宴上,又看到了洛兒別樣的風姿,你可知道孤王那心裏竟是百爪揉腸,恨不能將那可惡的龐德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氣!現如今,美人在懷,便是讓孤王今日坐擁美人兒,便是明日死去,又有何憾?”
若是這一番情義頗顯誠懇話語出自張天宇的口中,李洛秋定會感動的淚落如雨,可從這北蒙皇帝的嘴裏吐出,李洛秋忽然感覺身上寒氣頓起,平白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她還是軟軟的笑著,指向自己那半麵傷臉,自嘲的說道:“洛兒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依然能得陛下的寵愛嗎?”
李洛秋那忽然轉過來的半邊傷臉,讓一直沉溺於各色美人懷抱的北蒙陛下確實十分傷風景,但手撫在她的胸前,感受著她這美妙的身體,便忽略了那道傷疤帶來的不快。
在李洛秋的脖頸間重重一吻道:“美人兒日後若恐驚了聖駕,可如王叔聖宴上那般,畫一根美麗的孔雀羽翎,如此孤王便會愛你愛的更緊了。”
李洛秋撥拉開北蒙皇帝那雙一直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摩挲的手,不動聲色用錦被包裹起自己那讓北蒙皇帝眼冒肉色的玲瓏身體,無比幽怨的說道:“從來王的寵愛都如過眼煙雲,屬於曇花一現,設若洛兒不能想辦法恢複美貌,如何能夠令得聖恩永固呢?”
北蒙皇帝聽得李洛秋能夠讓她自己恢複昔日的容貌,竟是喜不自勝,將臉湊近她那半張完美無暇的半邊臉,輕輕撫著,喜不自勝的問道:“可是如這一般?”
李洛秋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撫摸,點頭回道:“是的。洛兒從來都有些法術,毀卻容顏亦不過是躲人陷害的權易之計,既是能得陛下的恩寵,如何還會隱藏自己的美麗?何況,設若蒙罕親王知道陛下將他的孫女納為了新妃,以他那性子,隻怕是會想方設法與陛下為難的。唯今之際,亦隻有待得洛兒恢複舊貌之時,方能夠服侍陛下。”
說完這話,一雙美麗的眼睛竟似海底的顏色,流動著暗藍色的令得北蒙皇帝魂不守舍的光暈。
李洛秋用手將北蒙皇帝湊向自己近前的臉抵開,眼淚汪汪的撒嬌般的說道:“若非如此,以洛兒如此的容貌隨侍陛下左右,即便是陛下不棄,朝臣以及眾妃嬪嘲笑的口水亦能將洛兒淹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