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柳篇之七(1 / 2)

完整嗎?不要說是自己的身子了,便連著這顆心,在娘親逝世,背井離鄉後,又何曾完整過?

“你,你知道我不是個男兒身?”琴柳臉頰更紅了,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表現,如何就這般的失敗,內心裏不覺一陣自責,設若是遇到一個心懷歹意之人,自己豈不是又入了狼穴?

“先前是不知道的,隻是,隻是,”吱唔了半天,蘇歉然眼睛最後落在琴柳的耳垂之上,終是想到了最佳措詞。

“隻是,你的耳垂痕出賣了你!”是啊,他蘇歉然能說什麼?難不成立說,之前是猜想你是個女人,當真正背在身上後,你酥軟的前胸更分明的出賣了你的身份,他蘇歉然不敢自詡為君子,但絕對不是小人,所以,他不會趁人之危的。

“這樣啊,那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蘇歉然的解釋讓琴柳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上,忽然聽得林子邊傳來遙遙的人聲,“兄弟們,敢情是空車,大家分頭找找,估計是鑽了這一塊的林子了。”

蘇歉然此時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拉起琴柳躲在了一樹荊棘叢中。

兩人頭都不敢抬一下,隻是一味的低著頭,忽聽有人說道:“大哥,你說咱們兄弟有必要跟一兩個窮鬼在這裏兜圈子嗎?“老二,你這話什麼意思?”

“大哥,你就說吧,那輛馬車都破成那樣了,顯然不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常坐的,你說,即使是逮住了那個坐車的和趕車的,我們還能從兩個窮鬼身上榨出什麼油水來嗎?”“唉喲,兄弟,你這一說還真是的,坐這麼寒酸馬車的,指定不會是有錢人,那咱們兄弟還在這兒耗個嘛勁啊!兄弟們,牽著那匹老馬,回去!”

聽著陸續遠去的腳步聲,琴柳內心裏暗自慶幸著,自己當初選擇破馬車的目的,為的便是不招人耳目,看來果真是讓自己撞著了呢!

“姑娘,看來我們不能順原路行進了,吃些苦頭,尋一條可以穿過林子的小徑,到得有人煙的地方,再想辦法吧!”蘇歉然的聲音打斷了琴柳的思路。

“好吧,索性如今天色尚早,你我還是早些尋條捷徑,走出這片林子吧!”琴柳點頭,表示著同意。

這話說的明白,兩人都不算是當地土生土長的,對於林子原本就不熟悉,轉來轉去,天將擦黑的時候,轉到了一條小溪邊,隻是還不知道如何走出這片林子,蘇歉然倒還好些,琴柳從無出過遠門,隻感覺身體異常的疲憊,腰酸腳痛,竟是一步路也不想走了。索性極沒形象的一屁股蹲坐在了草叢中,用兩手揉搓著自己的小腿,嘟著一張小嘴,半是撒嬌地說道:“蘇大哥,反正我是累慘了,不若稍做休息再走吧!”

蘇歉然如今又如何不累?隻是,他是男人,不論與眼前這位女子有多深多淺的緣份,既是接了拉人的活,就要義無反顧的將人家送到指定地點,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回家?強撐著轉過身來,猛然撲到琴柳身上。

正低著身子小心的伺候自己酸軟的腿腳的琴柳,被蘇歉然猛然撲倒在身下。琴柳被猝然壓在蘇歉然身下,一時大怒,正想要責怪他的時候,一條受驚的毒蛇,從自己身邊蜿蜒而逃。

正聽得蘇歉然“唉喲”一聲痛呼,凝神看時,卻見他的小腿處,已然被毒蛇咬了一口,蘇歉然顧不得形象,扯開腿腳的,赫然露出一塊發烏了的咬痕,那蛇也忒毒了,不過轉眼的工夫,四周圍已經起了一層烏黑的毒暈。

蘇歉然眼看至此,眼睛一翻,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琴柳聽說過,小時候蘇歉然因為被蛇咬過,在水邊玩的時候,一碰到蛇,哪怕不是毒蛇,他亦會嚇暈過去的,此時眼見著他舍命相求,內心裏的暖意哪裏是言語所能表達出來的?

蘇歉然中的蛇毒,讓琴柳險些沒有哭出來,在無人可以求助的前提下,從懷裏掏出一條長方形絲帕,勒緊了蘇歉然的小腿,以免毒汁上竄,用力擠壓著他受傷的地方,一口口的將傷口處的濃血拚力往外擠壓著,狠力的擠壓與*,拚出了平生的所有力氣。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琴柳忽然感覺一陣天眩地轉,身子一歪,徑直暈了過去。

昏天黑地間,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迷迷糊糊間聽得有一個遙遠的男聲在耳邊不停的呼喚著:“姑娘,姑娘,醒醒,醒醒啊!”

“水,水,我要水——”琴柳隻感覺口幹舌燥,內心裏似是存了火一般,喃喃著自身的需求。清涼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舔了舔唇,隻是,隻是清涼之外,已經稍稍恢複意識後的琴柳忽然睜開眼睛,與蘇歉然那張放大了的臉麵對麵直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