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休息了麼?”
林柔嘉看見任朝昳的房門緊閉,不由追問她房外的小宮女道。
“回娘娘話,公主不讓奴婢們進去,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林柔嘉聞言不由皺起了眉,微微揚高了聲音怒道:“公主不讓你們進去你們就知道呆若木雞地立在外麵,不知道去通告本宮嗎?”
她說著已然推開了任朝昳的房門,見自己的女兒仿若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桌前,不由有些難受,她疾步走向任朝昳,道:“阿昳,還在為晚宴上的事煩惱麼?”
任朝昳聞言點了點頭,抬眼看向林柔嘉道:“母妃,您說父皇都已經如此考慮了,還會有我的機會麼?”
林柔嘉看見任朝昳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輕歎了一口氣,道:“你父皇不還提到了河洛侯麼,母妃還聽說,青龍侯也是與你皇姐匹配的年紀,這麼多好男兒,也不就一定輪得到你心裏的那一個。”
“但還是有一定的概率不是麼?”任朝昳說著,抬手揉了揉眼睛道:“真是羨慕皇姐啊。”
“呼延公子本就喜歡皇姐,母妃您知道嗎?”
“可皇姐不喜歡他,我看得出來。”任朝昳回想起那一日在朱雀門告別之時,任朝陶麵對呼延譽與麵對著呼延符大人並無半分差別,一看便是隻當他是極好的友人。她接著說道:“今日父皇一提起指婚之事,皇姐是立刻變了臉色,幾乎就要與父皇爭執起來,是看在您的生辰宴,她才忍了下來。”
“母妃,皇姐離宮的這一年,我們都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您說,謠言會不會是真的?”她今晚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此刻對著林柔嘉,終於將思緒理了清楚,便一股腦地說了出來:“皇姐喜歡的人,是她在宮外認識的男子。”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林柔嘉聞言點了點頭,道:“朝陶當真是一下變了臉色,想來是想要反駁,但卻怕惹得她父皇生氣影響了旁人的心情。”
“朝陶會考慮皇上的心情,你再看看你自己,提起呼延譽便把冷臉甩給所有人。你父皇本就不喜歡你這做什麼都隻隨心情不經大腦的性子,如此這般,怕是又是十天半個月懶得見你了。”
“父皇本就隻喜歡三哥而已,我與八弟他向來不曾正眼看過,又何必在意。”
林柔嘉聽見任朝昳如此說,不免有些失落地笑了笑,道:“畢竟你們的母妃也隻是正宮皇後的一個影子而已,既沒有貴妃聰明絕頂也沒有儀妃那般嬌憨動人,自然是連帶著生下的孩子也不得寵了。”
她年輕時性子冷傲,除了對著任未成有笑臉,與其他後妃禦女都甚少交好。因此有許多人都對她十分不滿,她本還自鳴得意,覺得就算她們再如何不喜歡她,她卻始終有著任未成的寵愛,那是她們求都求不來的福分,隻能幹看著她暗自嫉妒。直到聽宮中有人提起,說皇上每三年新納的嬪妃,幾乎大部分不是長得有幾分皇後的影子,便是性子有那麼幾分相似,要不就是來自江陵,因為那裏是皇後的故鄉。
她那時才忽地明白,原來旁人說她與皇後相似並不是讚美或是阿諛奉承,而是因為她真的和皇後有幾分神似,她們其他人都隻是看著她作為影子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自以為是,覺得可笑罷了。
“母妃,您說什麼呢!我從不會這麼想,我不爭氣,不招父皇喜愛是我自己的錯,與母妃有什麼關係!”任朝昳見林柔嘉有些低落,不由為她鳴不平道:“再說了,父皇不喜歡我的性格,可他自己不也是隨心所欲?之前寵愛皇姐與二皇兄,不也是說殺就殺,說貶就貶?父皇的性子如此難以捉摸,母妃又何必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這般惆悵?”
“洛偃公主到!”
聽見宮人的通報聲,母女二人急忙收斂了略顯悲傷的神色,笑看向隨著宮人走進來的任朝陶,隻見她神色匆匆,像是十分著急的樣子。
“皇姐?”
任朝昳首先開口,隻見任朝陶向著林柔嘉行了個禮,接著抬起頭看向任朝昳道:“朝昳,你一定要幫我。”
“我不能嫁人。”
任朝昳與林柔嘉聞言驟是一驚,她們雖都看出來她並不想嫁的心意,卻不知這事情竟會讓她如此著急,平時那冷靜淡漠的樣子竟是一掃而光。
“朝昳,你想嫁給呼延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