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滿座高朋不敵君(1 / 3)

仔細論起來,江陵侯府倒是與任朝陶淵源頗深。

昔年宛玉姑姑初嫁,便是嫁與那時的江陵侯樓白肅。爾後樓白肅病逝,宛玉姑姑留在江陵侯府許久,任未成為勸她改嫁親自微服私訪江陵,遇見了那時還是江陵侯府歌女的陸晚兒,並將陸晚兒帶回了宮。

這後宮中美豔的女子那樣多,一個小小歌女又如何會被任未成真正記在心裏。陸晚兒入宮了許久,都不曾得到寵幸,直到一次遣散適齡宮女出宮,陸晚兒雖然還未到年紀,卻因著心灰意冷,專程求了宮中的嬤嬤讓她麵聖請求出宮。

就是那一麵,才讓任未成又一次想起了江陵侯府這個小小的歌女,又一次寵幸了她。之後,陸晚兒便有了身孕,為任未成誕下了皇長女任朝陶。

陸晚兒從前常說,若是沒有宛玉姑姑,沒有江陵侯府便沒有今日的她,亦沒有任朝陶與之後的諸位弟妹們。

江陵樓家乃是當地的世家大族,向來甚少參與朝政,就連每年的回京述職都是能免則免,統統交予江陵都護前來。因此任朝陶雖然自小便熟悉這侯府,卻從不曾與江陵侯亦或是他家的其他家眷打過交道。

“久仰江陵侯大名,這杯酒,該是本宮敬樓公子才是。”

任朝陶忙不迭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與樓徹微微碰杯道:“隻是不知,此刻並非諸侯回京述職之時,樓公子為何會在宮中?”

“樓公子為何會在此處,皇姐倒不如問問我。”隻見一隻手忽地從後麵挽住了樓徹垂在身旁的手臂,任朝陶抬眼,隻見皇四女任朝夕微微偏過頭,虛靠在樓徹的肩膀處,接著又仰起頭看向樓徹道:“徹哥哥,你來給皇姐敬酒,怎麼都不叫上我一起呢?”

任朝夕是儀妃白雙媛唯一的女兒,今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仿若一朵青嫩嬌豔的鮮花剛剛綻放。隻見她身著一身藕色宮裝,左右各彎起兩縷頭發從後麵繞城了圈,走起路來一晃一晃得,好不俏皮可愛。與這樣年輕的麵孔站在一處,任朝陶不禁覺得有些不自在,她雖不過雙十年華,但比之這些俏皮的小姑娘,卻也顯得遜色許多。

任朝陶並非聽不出任朝夕話中的意思,知道她是急著要宣誓主權,不由抿唇一笑。她在那“記憶蠱”之事上,無論如何都欠儀妃一個人情,因此她雖與任朝夕不算親厚,但也絕不會怠慢欺負了她。

任朝陶這樣想著,便端起了酒杯看向任朝夕道:“來,我再敬四皇妹一杯,願你們這一對璧人事事如意。”

任朝夕聞言,當然也毫不猶豫的舉杯與任朝陶對飲,一杯之後,卻也不願意再多留,直拉著樓徹急急地走開了去。

“隻見你那眼珠子都看得直了,父皇此番宣你來京是為了你我的婚事,怎麼見了任朝陶就找不著北了!”

任朝夕根本還未走開多遠,便已然對著樓徹發火道。

任朝陶本想裝作不曾聽見這話,誰知身旁的明黛卻是不願意了。任朝陶感受到明黛輕輕推了一下自己,不滿道:“自己管不住人,卻還怪上我們公主來了!”

“您好歹是她的皇姐,便這般直呼您的名字,未免太過分了些!”

明黛的話音未落,卻聽得一直等在旁邊不遠處想要與任朝陶敬酒的任朝行“噗”地笑出了聲,他對這樣失利的行為也不加掩飾,而是緩步走近明黛道:“小侍女,你家公主可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計較了?”

還未等明黛反應過來,任朝行卻又開口道:“朝陶這般奪目,試問今日這宴席之上,有哪個男子不會多看幾眼?”

“越是得到旁的女子嫉妒豔羨,才更說明你家公主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