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師妹!你我也算舊識一場,我若是做錯了什麼惹你不快,你便直衝著我來,何必如此信口雌黃令我夫君誤會於我?”
果然是一點也沒變啊。
任朝陶聽見原意如此顛倒黑白,竟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一向這般故作姿態慣了,總讓旁人覺得是她受了欺辱,不自覺站在了她那一邊,被她利用。十七歲的任朝陶或許還會被這樣的把戲迷惑,如今卻是根本不屑一顧。
“冉夫人如此著急作甚,我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你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將罪名往我身上砸過來,倒叫人覺著你是做賊心虛了。”
任朝陶見原意有些變了臉色,卻是不以為意道:“你的確是犯了錯被逐出了師門,我又何嚐說錯了。你與原世在新人試煉時合謀陷害新進弟子,武林大派之中何人不知?”
任朝陶說著,看向公孫舜,裝作恍然大悟道:“說起來,我記得君盟主也是那屆新進弟子之一,可還記得這事?”
任朝陶原本不打算同原意照麵,若非冉封主動過來同公孫舜寒暄,他們早已進入了自己的客房之中休息,如何還會站在這說些沒用的廢話。
既是遇上了,她自是不會給原意什麼好臉色,但這在不明就裏的人看來,卻顯得她這盟主夫人目中無人,連自己曾經的同門都不放在眼裏。
偏生她的身份還是那般敏感,傳出去不僅會讓人議論公孫舜的不是,也會叫武林中人愈發看不慣皇室貴胄。她既不願自己的行為讓公孫舜難做,也不願聽旁人議論她的身份背景,平白抹黑了皇室。
這才舍得多說了這麼幾句,卻也依舊巧妙地避開了皇甫越與獨孤守商。
“自是記得。”公孫舜心知任朝陶這是明知故問,卻是恍若不知般同她一唱一和道:“當年之事在江湖之中水花不小,冉夫人還是莫要再以崇胤宮之徒的名聲四處張揚,若是叫崇胤宮中人知道了,怕是會引起紛爭。”
公孫舜的一番話說得中肯,由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來言明,既符合禮數給足了原意麵子,又叫她終是和崇胤宮撇清了關係。
“她竟還毫不悔改地大肆渲染自己是從崇胤宮習武隱退,當真不知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臉!”
同冉封與原意辭別後,任朝陶同公孫舜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內,伴著門落鎖的聲音,任朝陶已然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世上最不缺厚顏無恥之人。更何況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再轟動的事也有被人遺忘之日。加之獨孤那事,本就不宜聲張,自是給了她胡編亂造的機會。”
公孫舜在她身邊坐下,低聲道:“比之此事,倒是他們此番出行青龍城更顯蹊蹺。”
騰雲幫是江湖中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門派,公孫舜雖說聽說過這名字,卻從不曾與其中之人打過交道。
騰雲幫建立時間不長,幫主名喚扁反郡,總部設在洪州城,所習武學為劍法,但卻並不精深。據公孫舜所知,騰雲幫除卻在洪州城有些人脈關係外,便是同臨近的漢陽城與廬州城還有些業務往來,但同青龍城卻是毫無關聯。
“青龍城當地最大的門派乃是鬥水盟,他們的盟主自我繼任武林盟主以來便一直心有不滿,在青龍城算是集結了一幫‘反君盡觴義士’。”
公孫舜說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隻聽得任朝陶道:“你是懷疑此番冉封帶著這麼多門派中人一同前往青龍城,是要去親近鬥水盟?”
“若真是如此,怕是你我此刻正在船上的消息已經傳到鬥水盟耳中了。”
公孫舜麵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些,他的手抵在下巴之上,似是在思忖對策。過了不一會兒,便道:“不過倒也無妨,都是些不足為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