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海內海外皆險境(1 / 2)

出海的半個多月以來,海麵上一直風平浪靜,但豐朝境內卻並不太平。

因著任朝行已死,他曾經許諾給摩番國的黃金、女人與兵馬糧草無法兌現,自是引得摩番國不滿。但這陰暗的交易本就無法拿到明麵上來,他們有氣無處撒,便又開始屢屢進犯豐朝西羌行省邊境。

任未成自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屢屢發生,他早已對摩番國失了耐心,之前的數次議和謙讓,也不過是為了邊地百姓的安穩生活考慮。但摩番卻是給臉不要臉,他心知這樣下去還是會使邊地百姓受到傷害,因此便下了決心,若是再次出征西南,必定要將摩番國徹底掃平,使之覆滅,永除禍患。

但眼下朝中卻並無可用之人,這才是最令任未成頭疼之事。

上一次戰爭的大獲全勝本就是任朝行與摩番苟且而致,而這其中可用的將領除卻齊將軍一直駐守西羌行省外,步忘歸與任朝陶卻是均不在朝中。

他並非不曾考慮過之前向他提出過出征請求的任朝信,但任朝信自上一次被拒後,就回到了秦州封地,甚少過問朝中事。任未成傳信去探過他的口風,終是被他不軟不硬地回絕了去。

“三皇子不成,皇上您卻是還忘了一個人吶。”

早朝之上,一向親近任朝陶的那一派官員並未多言,而那一直有些反對女子承襲帝位的一派卻忽地熱情高漲了起來。

“李愛卿所言何人?”

隻見那李大人行了個禮,微笑道:“當年被貶出宮的四皇子,任朝慎。”

見任未成半晌無言,一眾官員卻也不敢插嘴,他們心知任未成雖然將任朝慎逐出了皇宮,甚至還立下了“再入任安,殺無赦”的旨意,但這任朝慎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也是一眾年齡大些的皇子裏唯一還算得上一切健全之人,他若真是哪一日生了惻隱之心,怕是終究要將任朝慎接回宮中才是。

“容朕再想想。”

這一日的早朝便這樣結束,而此時的任朝慎正坐在姑蘇客棧的房間之中苦苦思索著接下來自己的行動。

半月以來,他無法接近姑蘇都護府中人已是十分頭疼,但好在杜詠實在是個名氣很大的主兒,隨口與酒館茶館中人提上幾句,總是能聽到許多與之相關的故事。

可隻有故事卻無用,任朝慎尋不到切實的證據以證明杜詠其人心思險惡,狡詐陰險,實在是焦灼得很。

直到這一日,他閑來無事經過姑蘇城的衙門前,才終於尋到了一處突破口。

“去,去,去,晦氣東西!你老婆死了多少年了,還日日來衙門前哭喪,滾!”

隻見一個身著布衣的老農被衙門門前看守的衙役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任朝慎微微蹙了蹙眉,急忙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去將那老農攙扶住,衙役輕蔑地看了兩人一眼,卻也不再多言,隻是關上了大門,也不曾多加刁難。

“老伯,你可是有什麼冤情?”任朝慎將那老農扶起身來,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隻見那老伯戰戰巍巍地站直了身體,看向任朝慎道:“無事,無事。”

任朝慎見他麵露膽怯,不由輕笑道:“老伯,我並非官府中人,你若真有什麼冤情,說與我聽,說不定還能幫您一把。”

老伯這時才稍稍緩和了些膽怯的目光,他有些躲閃地看了任朝慎幾眼,想要將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抽出,任朝慎見他如此,便也不再強求,隻得鬆手放他離開。卻見那老伯走了兩步,好似受了重傷一般,忽地跌倒在地。

待到任朝慎趕過去時,隻見那老伯已經暈了過去。

將老伯送到醫館等他醒來後,任朝慎才終於獲得了老伯的信任,這才得以聽到他的全部冤情。

原是他的女兒被姑蘇都護府中的一個惡霸官員看上,但是那人家中早已有了好幾房太太,老伯與妻子自是不願,可那官員卻依舊強逼。老伯的女兒有一日夜裏被那官員著人搶了去,無奈太過貞烈,便一頭撞死了去。

老伯的妻子無法忍耐這樣的喪女之痛,屢屢向官府狀告那惡霸強搶民女,最終逼死良家少女的惡行,無奈那惡霸卻是衙門直係的上司,將此事壓了許久不說,又著人暗地裏將老伯和妻子都下了毒想要害死,老伯僥幸逃過一劫,但妻子卻一命嗚呼。

之後那惡霸官員因著貪汙公款被都護大人革職查辦,卻不知哪裏來的運氣逃過了審查,竟一躍往京城去得了皇帝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