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雪其餘的話並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男人悉數吞了下去。
沒辦法,哪怕明明老落一再告誡自己要穩住,要等到萬無一失後才能有所行動。
可任何一個男人聽見他心儀的女人說出這番話時不可能會無動於衷。
他不懂什麼叫柳下惠,但如果知道這個人,一定會深深地鄙視這種虛偽男人的。
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女人感受到他的情感,豈不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情。
他喜歡這個女人,就應該讓她感受到,不然,豈不是會錯過彼此,遺憾終身。
他現在就要讓女人知道,他是多麼在乎她,緊張她,深深地愛著她。
既然如此緊張,在乎,愛著,就應該把這份情感告訴她,讓她感受到。
這才是一個男人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情。
韻雪哪怕想推開他,可男人的禁錮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除了用眼神表達著憤慨,她的手腳都被他牢牢地控製著。
剛開始韻雪還強烈的反抗著,可隨著老落的堅持不懈,讓她也漸漸的發現,自己對於男人的闖入居然會一點都不像剛才那樣反感,甚至心裏還有個小人在喊著,叫囂著,想要索取更多。
所以,剛開始還強烈反抗,可慢慢的,她並沒有那樣大的弧度了,甚至,到最後,居然會把手放在了老落的肩膀上,沉迷在了他的無理取鬧中。
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相望著,哪怕已經氣喘籲籲,眼睛都看疼了,都沒有想過離開。
忽然,韻雪伸出手往老落的臉上招呼了去。
隻聽見“啪”的清脆一聲,讓兩個人都忍不住愣住了。
沒辦法,老落臉上的紅印迅速出現,而韻雪得右手還沒有來得及退開,就已經被男人握在了掌心。
老落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當然其實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甚至連韻雪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到現在還在恍惚中。
老落苦澀一笑,有些氣餒的說著:“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
隻可惜她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把摟在懷裏一起滾下了椅子,而後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把她推進了椅子下麵的空檔裏,而後根本不顧她反不反對,就把上麵的被子一股腦的撲在她身上:“別出聲,聽話,有什麼以後再說好嗎?”
至於他則什麼都沒有,除了身上並不太厚的棉衣包裹,整個人都裸露在了危險中,卻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而在這瞬間,外麵隻聽見“嗖嗖嗖”的聲音,夾雜著能力的含義和濃濃的殺意呼嘯而來。
這下不用了羅嗦什麼,韻雪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沒看見那外麵如雨的利箭或者弩箭紛紛射了進來。
她因為被推在角落裏,而且上麵還蓋了一層被子,當然不會被擊中。
可老落卻不能幸免,他整個人都被暴露在外,哪怕拚命躲避,也被射中了一箭在胳膊上。
雖然並不嚴重,也不致命,但他還是一聲不吭的用手中的劍正在擊打著時不時射進來的強弩,不讓箭弩再一次襲擊。
雖然這個馬車是李致遠特製的,可以抵抗一般的射擊。
但這一次來的都是強弩,它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覷,而且門或者窗戶就是一個漏洞,讓對方專門從這兩個地方射進來,
因為事發突然,而且對方人員眾多,再加上是強弩,它的設計目標要精準的多。
所以,好稱奪命之王的弩箭都是從窗戶和門簾處呼嘯而來,就是為了把裏麵的兩個人通通殺死。
隻可惜老落最先發覺,而後把她藏在了角落裏,甚至還蓋上了一層被子,免得被射中。
所以藏在角落裏的韻雪並沒有做過多的動作,哪怕看見老落肩膀上已經被浸染了血,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伸出手默默的靠在了他後背上一句話也沒有說,除了滿含熱淚,她不會說什麼。
大家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當然很清楚,這個時候並不適應矯情。
如果說這時候推辭,隻會把男人陷入危險當中。
這個時候絕對不容許讓男人分心,哪怕一點點都不允許。
所以哪怕感動得要命,卻仍然全心全意的沉默著,用一種無聲的沉默來表示對男人的感激之情,感動之意。
如果說這個時候還不感動,那麼她就真正的是鐵石心腸了,作為一個隨時都處在危險和血腥邊緣的殺手,她當然很清楚,也習慣了這些年的一個人獨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