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隊裏的人就基本上齊了。顧霖夢早早到了實驗室,法醫還在處理昨夜送過來的屍體,應該是一夜未眠。
受害者同樣是個裸體少女,作案手法一樣。見到顧霖夢,法醫走過去笑道:“你就是新來的大隊長吧?我叫李於誌,你好。”
顧霖夢回了一笑,走向解剖台,迅速帶好手套和口罩,開始檢查屍體。
李法醫在一旁解釋:“我們分析了死者口鼻以及肺部的水成分,是自來水。死者身上有被繩索綁過的痕跡,估計當時隔著衣物,痕跡並不清晰,也沒有繩索的材質遺留。”
“她背上的印子,是自行車後座造成的?”
李法醫走過來仔細看了看:“是的。根據顏色和深淺來看,應該是死後造成的。”語畢,他又補充道:“這具屍體發現的有些晚了,死亡時間大概在十五個小時左右。”
顧霖夢看了半天,突然起身,招呼法醫過來看。死者的後脖處,有一個類似蚊蟲叮咬後留下的小紅點,被長發蓋住了。
“查一下這個是什麼原因,麻煩你了。”顧霖夢剛說完,就有個電話打進了實驗室,她接過來,是叫她去樓上開會,同時也算是給她接風洗塵。
簡單的歡迎過後,大家都開始說些體麵話。顧霖夢笑笑:“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以後相互關照,表麵的東西我們就不多說了。”
眾人點頭,很快進入狀態。顧霖夢大致向所有人整合理清了案件的線索,並把屍檢得出的結果大概分析了一遍。顧霖夢詢問道:“這些案件都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陳鋒回答:“都是在本月內,平均是三天死一個。”他盯著顧霖夢,眼神頗有些不滿:“顧隊長,對於本案,你有什麼高見?”
顧霖夢打量他一會兒:“副隊你,應該還是獨居吧?右半邊臉的胡子沒刮幹淨,我猜你要麼是手短刮不著,要麼就是眼睛糊了看不清。”
陳鋒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還在想著要怎麼懟回去。此時電話突然響了,有人去接,臉色一變:“又發生了一起案子。”
隊裏的人連忙準備去現場,趁著眾人沒注意,顧霖夢湊過去在陳鋒耳邊低聲道:“我猜……你家鏡子的左邊,有窗戶或者門吧?”
陳鋒一愣,肩膀被她撞了一下。正不爽呢,助手卻喊:“副隊,該出發了。”
警車很快封鎖了現場,周圍倒是出奇的沒幾個圍觀群眾。海風的鹹腥味夾著一股子腐臭氣息吹在人臉上,頗有些不適。
有幾個分局派來增加人手的新人,下車沒幾秒,就開始扶著電線杆狂吐。陳鋒皺了皺鼻子,雖說見過這麼多屍體,可這一具臭得也確實有些難以忍受。
想到這,他看笑話似的扭頭去看顧霖夢,嘴角都已經揚成了嘲笑的弧度,卻硬生生被她認真檢查屍體的動作給嚇了回去。
“我靠……這女人幹什麼吃的?不是大學剛畢業?難道嗅覺失靈了?這麼臭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陳鋒正低聲納悶著,助手突然捏著鼻子從旁邊冒了出來:“副隊,您就對人家稍微擔待點吧,人沒點本事,怎麼會被派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