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國無奈的搖搖頭,以前的時候他也會這樣像個猴子一般沒一點心性的問陳鋒,怎麼會這麼慢來。陳鋒總是會拍著他的肩膀笑他太過年輕,全部都是年輕人的習性,沒一點耐心。
聽說韓隊已經同意了他的辭職,也不知道他的辭職信是怎樣寫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這間好久都沒有他的辦公室裏以後都再也不會有他了。
他是真的要和從前一刀兩斷了嗎?和警察這個職業一刀兩斷了嗎?那些在他辦公桌上常國親手為他整理的東西在辦公室的角落裏放了好久,雖然常國很用心的在上麵鋪了一層報紙,但依然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陳鋒沒有來拿他的東西,張溫和也沒有過來,隻是前不久劉狂看見了,便將那堆東西抱了回去。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無非幾張有這塗鴉的畫紙,無非幾張寫滿他心事的草稿紙僅此而已。
明明是一小堆東西,可在劉狂將那堆東西抱走後,常國的眼睛總會不時的瞟向那個角落,那個角落空空蕩蕩的,顯稱這整個辦公室都大了一圈。他有時候會坐在椅子上,將兩隻腿放肆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嘴裏叼著沒有點燃的煙,伸出右手食著那地方問常翔與常薇,是不是覺得整個辦公室都變大了一點。
後者會對他報以很莫名其妙的微笑,然後搖搖頭,表示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常國也不說什麼,隻是繼續叼著那根沒有點燃的煙,雙腳伸在桌子上,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地方。其實他也知道問常翔與常薇是問不出什麼結果的,但他還是問了,就如很多時候你明明知道你說的話別人不一定理解的懂,但你還是和那個人說了。
常國總覺得人生的悲劇莫過於此,你想把你的話說給那個聽得懂的人,但那個人要不是你沒找到要不就是不屑於聽。因此你隻能將那些話說給一個聽不懂的人,雖然話是出去了,但因為對方聽不懂,你的那些話其實還留在心裏,隻不過比以前藏的更深更深。但最起碼,你外在的孤獨因為話語排解出去了,內在的孤獨也隻有你自己知道,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這時候你就要覺得欣喜,因為別人看不出來,他們都以為你很是堅強。那你應該很快樂,因為我們總是會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中。
個體是孤獨的。現在的常國將這句話理解的很透徹。因為坐在一個辦公室裏,隻有常國望著那個空蕩蕩的角落有時候會不自覺的眼睛旁酸酸的。他也追究過這種酸酸的原因,但後來發現是他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之後他就沒有再追問了。
活著還是不要太較真的好,很多事情模糊一下就讓它過去也未嚐不可。
“小周,你打過獵嗎?”他問。
小周搖搖頭,“沒有,現在上哪裏打獵啊,這丫不都是犯法的嗎?”
常國笑笑,“當然能,市郊有專門的打獵場,我和陳哥去過一次,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