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5 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1 / 2)

小葉性子柔軟,此時一聽嘉麗不讓叫其父,便拿不定主意了,“那你這燒,怎麼辦?”

“小葉姐姐,你不是打水要為我擦身嗎?”小嘉麗道,態度堅決,“擦身有助於散熱。幫我擦擦吧。”

小葉便擰幹熱毛巾,小心掀起被子一角,輕輕地替嘉麗擦拭身體。嘉麗這燒,燒的頭如針紮,刺痛頻繁,再加這身上的劇痛,擦個身仿若從刑場受了一遭大刑,苦痛的難以形容。

可嘉麗就是倔強,配合著小葉的動作抬手抬腳,明明動一下痛的仿若骨裂,她還是狠咬著唇,翻身配合。可這痛,哪是那般好忍的,即便不出聲,那一臉的苦楚早就說明了情況。小葉看著也心疼極了,眼淚就刷刷地掉,哽咽地道,“嘉麗,我快點,馬上好了。”

不過是翻身擦個背,嘉麗卻像爬了千米的高山一般,氣喘籲籲,額頭又沁出了汗絲。

小葉見狀,又連忙拿溫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休憩一會,小嘉麗終晃回了一口氣,氣若遊絲地道,“小葉姐姐,謝謝你。你比那個惡毒的女人要好多了。”嘉麗嘴裏那個‘那個惡毒的女人’指的便是她的母親。

說來,嘉麗臥病在床,並未見其母床側照顧,這也難怪嘉麗說這般的氣話。

小葉連忙又替嘉麗母親辯上幾句,“嘉麗,不能這樣說你的媽媽。嘉楠知道了,又要說你了。你媽媽就是太忙了。她被調到新學校做校長,我聽說,那個學校校風不好,成績也很差,你媽媽怕是也忙的焦頭爛額了。”

嘉麗不屑地‘哼’了聲,又道,“小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哥活過來,那時你就是我親嫂子。到時,我就帶著我爸就跟你們一起住,讓那個老妖婆孤獨終老。”

那時的嘉麗,到底還是個孩子。她不知,她的話無意又揭了小葉的傷疤。剛停下眼淚的小葉馬上眼眶又紅了起來。她連忙背過身,抹去狂湧的淚。可是淚止不住,小葉隻能道一句,“我去給你熱點粥。”說罷,正欲快步離開。

隻是,嘉麗卻不知哪裏的力氣,竟一個翻身摔下床,一聲“哇”慘叫。小葉連忙去扶抱起嘉麗回床,“嘉麗,不要亂動,小心這燒燒的更厲害。”

嘉麗卻連忙道,“小葉姐姐,你為什麼哭?”唉,她到底還小,不懂人間傷情。

小葉又擠出一抹笑,“沒事,我沒事。”

“是因為我哥的事嗎?”

小葉不答,隻是輕輕地扶著嘉麗躺下,給她蓋上薄被。

嘉麗卻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明明乏力的很,卻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是因為我哥嗎?你別擔心,我一定會複生我哥,我已經找到法子了。”

小葉不作答,自顧自地整理嘉麗的床褥。

嘉麗又道,“你不信?我真的已經找到辦法了,你看,那裏,黑色的跟個煙霧的,那是我哥的生魂。他還虛弱了,凝不起人形,意識混沌,所以才需要我的精氣。等我····”

小葉望了一眼嘉麗指的方向,哪有什麼煙什麼霧的,她見著嘉麗說的氣喘籲籲,便連忙搶了話,“我信,我信,快躺下來,不要說話了,好好養病。”

“你真的信我。”

“嗯,信。”小葉垂著眼簾,話裏幾分心虛。

小嘉麗卻甚是滿意,閉眼睡去。

夢到此,轉為黑暗。

黑暗之中,有個聲音緩緩而道,“原來如此。吾家的舍沙在汝的那個小葉身上!”

誰!

慌忙睜眼,卻是玄河水中。

終究還是溺水之夢,她又是沉於玄河水中,動彈不得。

嘉麗雖覺奇怪,卻無暇再去思慮。眼下她動彈不得,唯有這小手指還能動動,可無名氏曾警告說在這玄水裏不可生術法,那她可真是啥事也做不了,隻能如個石頭一般,沉去不見底的深處。那般的感覺,可是比當初病榻在床還要難受。

突然,她聽聞噗通一聲,竟見水麵之下正遊來一個身影,看著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是來救我的嗎?

嘉麗心裏念叨,隻是屏息之間,氧氣耗盡。她難以支撐,不得已本能地張嘴吸上一口,不好,這冰冷的玄水竟忽如猛獸一般狂湧去她的喉間,鼻間。霎時,她突然體內翻江倒海,難以描述的苦痛····

嘉楠立於老式的木質窗沿前,手裏握著一隻精致的白瓷小杯。杯裏泡著的茉莉花茶,芳香四溢。隻是嘉楠無心飲用,握著這杯茶,提眼看了一眼屋後那一口池塘,低眉凝思。

說來,當年7歲的小嘉麗便從這窗口跳入池塘水裏,去了玄山下了雙月陣。時間一晃,物是人非。嘉麗都已是亭亭玉立,快要成年,而這房子的主人也早已駕鶴西去。奶奶心係嘉麗,彌留之際,吩咐子女,這四合院原嘉麗住的偏房歸嘉麗所有,任何人,包括嘉麗的父母都不能轉賣,轉租。於是,這間老房便成了嘉麗所屬。每次雷刑沉睡,嘉楠便都會帶嘉麗才這裏休憩,待嘉麗轉醒,再一起離去。

嘉麗此時躺著的床是一隻雕花的紅木老式大床。這乃是奶奶當年的婚嫁時做的床,本是在奶奶去世之時燒掉陪葬的,不想,那時嘉麗拖著病身,硬是給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