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飛然耐著性子向那宮女問道:“昭儀娘娘有什麼急事?”
那宮女一聽皇上開口問話,竟然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淚馬上流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哽咽道:“皇上,昭儀娘娘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求皇上去看看昭儀娘娘吧,奴婢真怕……真怕娘娘會撐不住呀。”
樓飛然眉頭一皺,眉眼漫過一絲無奈,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對著那宮女說:“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服侍昭儀娘娘,朕稍後就到。”
那宮女聽到皇上說就去看她的主子,立即破涕為笑,連磕了三個響頭,“是,奴婢這就回去告訴娘娘。”
脫離樓飛然懷抱的寶儀暗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清醒不少。
樓飛然見那宮女已經離開,再回頭看著寶儀,他忽然隻手抬起寶儀的下顎,暗深的眸子望進寶儀的眼中,柔聲道:“看來朕和夫人的事情隻能下次再說了。”
這一次寶儀竟然主動抓住樓飛然的手握在手裏,好似撒嬌的說道:“皇上就這樣把臣妾扔下嗎?”
樓飛然輕挑眉梢,略略無奈的說道:“那要怎樣?難不成你想朕帶著你一起去看昭儀娘娘?”
寶儀眉開眼笑的說:“皇上這個主意不錯啊,一起去吧。”
樓飛然佯怒道:“你就別胡鬧了,這一次就算是朕欠了你。”說完樓飛然拍拍寶儀的頭,轉身走出聽風閣。
寶儀心想,若是她真的跟樓飛然去看皇甫靜,大概皇甫靜會被氣得更加吃不下東西吧,皇甫靜用絕食這一招真是厲害啊,樓飛然立馬趕去看她,仔細想起來卻有一些悲哀,皇甫靜隻能用自己的生命來挽住皇帝對她的關注了。
是以,後宮裏的感情都是不長久的,若不是皇甫靜的父親是封疆大將軍,恐怕囂張跋扈的皇甫靜早已經被樓飛然打入冷宮。
寶儀心裏微微一顫,她現在才深刻明白,帝王都是薄情的,她現在能吸引住樓飛然的目光,不代表長久的吸引,況且樓飛然早已經沒有真心,是以她必須趁現在趕緊實施行動。
“秋心,我們既然已經找到皇宮通向外麵的密道,不如就利用這個密道到外麵聯絡幫手。”寶儀喚來秋心認真的吩咐道。
“是,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將此事辦好的。”秋心一臉毅然。
樓飛然才走出聽風閣的宮門,眼尖的小安趕忙迎上去行禮道:“皇上是要回禦書房嗎?”
“移架去昭儀娘娘的麗景宮。”樓飛然淡淡的說道,卻是不容置疑。
小安毫不遲疑的高聲吩咐奴仆移駕麗景宮,他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不留在聽風閣過夜,卻也知道後宮的事情是瞬息萬變的,指不定皇上下一刻又想去皇後的未央宮了呢。
樓飛然回望一眼聽風閣的宮門,眼裏盡是讓人看不透的深沉,他神態如常,和剛剛在聽風閣裏脈脈的神情截然不同,樓飛然暗暗握起了拳頭,他清醒的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赫連寶儀,你休想從朕的手心溜走。
一夜未得安眠的皇後第二天起來卻聽宮人說,皇上昨夜並沒有留宿聽風閣,而是移駕到皇甫靜的麗景宮去了,她還聽說皇甫靜為了見皇上已經絕食三天,現在可真的是病怏怏的了。
隻是一個晚上,這後宮又多出這些談資來,皇後不得不再次感歎這女人的後宮就是是非多。
皇後這會正好心情的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理妝,任由晨光浸潤她如玉的嬌顏,一朵嫣紅如血的花飾在她的鬢間閃爍生輝,越發映得她通身如玉。
皇後有些哀戚的看著鏡子裏的嬌顏,她真是害怕啊,女人的花樣年華也就那麼幾年,而皇上還如此的年輕,明年皇上定會選秀女充實後宮,而她這個皇後在那些花樣秀女麵前就是一個老人了。
她可不會像皇甫靜那般,對自己都如此狠決,竟然用絕食這一招挽留皇上的心,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皇甫靜這一招還真是管用啊,皇上此刻不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皇甫靜的身旁了嗎。
可憐那愚蠢赫連寶儀還想著留住皇上呢,在這個庭院深深的後宮,不用一點頭腦,哪有那麼容易留住皇上,還竟敢讓皇上放她的鴿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赫連蠻夷,虧皇上還賜她“鳳儀”這個封號,當真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