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一回頭,就見耶曆王子手裏正拿著兩條魚,那魚還是被他釘在尖利的木條上。
他本來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現在更是不能入目,簡直就是幾塊破布拚接在一起,和丐幫弟子的衣裳沒有什麼區別。
望見耶曆王子這一副狼狽的尊容,寶儀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耶曆遠循著寶儀的目光自己打量自己一番,知道她是在笑他此刻的狼狽。
他猛然拉長了臉,吼道:“有什麼可笑的?不許笑!要不是我護著你,滾落山坡的時候你也會和我一樣狼狽,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聽得耶曆遠這話,寶儀努力收斂起笑容,說:“若不是你挾持我出宮,我哪裏會遇上這樣倒黴的事情,我沒有找你算賬已經算便宜你了。”
耶曆遠一時語塞,不再和寶儀爭辯,默默燃起篝火,架起木架慢悠悠的烤起魚來。
寶儀見耶曆遠不再說話,她便試圖慢慢起身,無奈她還是沒有力氣站起來,她不禁又氣又惱,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身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呀。
“你別折騰了,你在這山洞裏躺了一天,全身氣血不通才會手腳無力,你先坐著好好休息,久一點身體就會恢複力氣的。”耶曆遠終於忍不住出聲為寶儀解惑。
“什麼?我在這裏躺了一天?那這裏是懸崖的下麵嗎?”寶儀吃驚,沒有道理她躺了一天上麵都沒有人下來尋找她,樓飛然不會這般無情不顧她的死活吧?
“懸崖底?怎麼可能,若真是那我豈不是又被抓回天牢去,我耶曆遠才不會那麼愚蠢等著被抓,這裏離那個山崖已經很遠,是以樓飛然的禁衛軍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我們的。”
他這話就是要告訴赫連寶儀還是死了回皇宮的心。
“耶曆遠,你到底想怎樣?你現在已經完全脫離樓飛然的掌控,為什麼還要抓著我不放?”寶儀不禁忿然。
耶曆遠隻是悠然的看著已經變得焦黃的魚,不急不緩的回道:“我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因為你是帝女呀,擁有你就有可能擁有天下,我怎麼會輕易放你回樓飛然身邊。”
“你——”寶儀一時氣結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耶曆王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狡詐,如今她隻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
“諾,魚烤好了,吃吧,別在想著如何逃跑這樣不著邊際的事情了。”耶曆遠無視寶儀一臉的忿然,將一條烤好的魚遞到寶儀麵前。
烤魚的香氣瞬間盈滿鼻尖,寶儀咽了一下口水,這才發覺她的肚子早已經餓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做事情,寶儀毫不客氣的接過耶曆遠遞過來的烤魚,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果腹之後,寶儀稍稍恢複了力氣,她現在已經有力氣站起來,她慢慢走出洞口,這裏是一個較深的山穀,有濃濃的霧氣籠罩著,白蒙蒙的一片猶如仙境。
奇特的是,這個山穀裏麵的樹木還是很蔥鬱,外麵已然是秋季樹木早已經染了黃,即使山穀氣溫較高也沒有道理這些樹木還這般蔥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