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偏頭看向季天磊,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見,季天磊接收到寶儀探詢的目光微微頷首,示意她可以大方的過去。
寶儀略略遲疑才坐到魅姬身邊的位置上,季天磊也找好位置坐好,魅姬隨即吩咐奴才上菜,又讓人將桌上的那一盆花抬走。
奴才小心翼翼的將那盆花抬走,寶儀不禁多看了兩眼那純白的花,它的形狀如漏鬥一般,整朵花看起來很碩大,卻依然美麗動人,這種花和樓飛然送給她的紫菊截然不同。
寶儀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花?長得還真是獨特。”
“你喜歡嗎?這種花可不是哪裏都有的,你可以喚它醉心花或者曼陀羅。”魅姬輕飲茶水,有些微得意的說道。
“這花的名字倒也特別,王妃為何如此喜歡這種花?”寶儀繼續問道。
魅姬喚那奴才把那盆曼陀羅抬回來,“夫人這個問題問得好,為何我如此喜歡這種花呢,不是因為它的美麗,隻因它和它的名字一樣令人醉心。”
魅姬無限愛憐的輕撫那盆曼陀羅,“這花還有其他色澤,而我偏愛這純白色,你過來聞一聞這花的氣味。”魅姬將曼陀羅稍稍往寶儀麵前推過去。
寶儀是覺得這花很特別沒錯,可是還沒有像魅姬那般癡迷這種花,無奈魅姬的盛情難卻,寶儀隻好微蹙起秀眉,低下頭聞向那盆曼陀羅。
霎時間一股濃烈又怪異的氣味湧進寶儀的鼻息之間,本是輕輕蹙起的眉頭立即皺起,她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氣味,總之不像其它的花那般香氣襲人。
寶儀能夠感覺到那些氣味鑽進她的五髒六腑,鑽入她的大腦,她不得不閉起眼睛,因為她此刻腦海一陣眩暈,有一種迷幻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花!
為何她隻是輕輕的一聞整個人就暈乎乎的,仿佛作夢一般不真實。
魅姬望見寶儀那般神情,立即笑開來,“是不是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魅姬在寶儀身旁輕聲問道。
坐在另一邊的季天磊擔憂的看著寶儀奇怪的表情,他也知道魅姬喜歡這種奇怪的花,但他從來不知道那花有什麼作用,他一直以為既然是花,那就是用來觀賞的咯。
寶儀點點頭,“是,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可她不願意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感覺。
魅姬很是滿意,現在才真正讓奴才把那盆曼陀羅抬走,魅姬還不忘囑咐那奴才動作輕一點。
那盆曼陀羅在寶儀麵前被抬走,她突然覺得那純白色的花並不純淨,那種白色讓人心驚,好似一種妖邪的白。
“王妃這花這般神奇,讓我也想感受一下那種奇妙的感覺。”季天磊不甘寂被冷落的說道。
“好啊,世子若是喜歡我即刻讓宮人給世子的府邸送一盆過去。”魅姬倒是很大方。
“那真是太感謝王妃了。”
美味珍饈很快上了滿桌,魅姬一直很熱情的招待寶儀,倒顯得有些冷落季天磊,寶儀一直陪著笑臉,心裏卻早已經納悶不已,這個魅姬沒事對她那麼熱情做什麼?
酒過三巡,季天磊突然認真的看著魅姬說:“王妃,我一直掛念著父王的病情,可否準許我去探視父王?”
魅姬嘴角的那一絲微笑慢慢隱退,她放下手裏的酒杯,眼神有些迷離,“可以啊,你父王病了,你是他的兒子本該侍奉在榻前,本宮有什麼理由不允許你去探望你的父王。 ”
“謝王妃成全。”季天磊已經很客氣,南疆王病倒後,他也隻是見過兩三回,之前魅姬總是有諸多理由阻止他去探視父王,沒有想到她今天那麼爽快就答應他可以去探視父王。
季天磊又坐了一會便按耐不住,借口已經吃飽起身就急著要去探視南疆王。
魅姬知道他心切,也沒有阻攔,還親自帶著兩人前往南疆王的寢殿。
在南疆王的寢殿前,寶儀看見有很多的士兵守在殿前,而殿門卻是緊閉著的,寶儀不由感到奇怪,這裏三層外三層的陣勢,莫不是把南疆王當成犯人來看守了吧?
寶儀不敢多話,緊跟著季天磊走到大殿門口。
一群士兵見到魅姬和季天磊都跪下行禮,魅姬領著兩人來到殿前,淡淡的命令一旁的侍衛:“開門。”
那侍衛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將大門打開。
說來也怪,此刻青天白日,天光大亮的,而那寢殿裏麵卻是反常的漆黑一片,猶如無底洞一般,仿佛進到裏麵就是進入無盡深淵一般令人恐懼,難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