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婢巧笑道:“公主莫怕,王妃說公主在這裏會很寂寞她怕公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是以讓奴婢送一些吃的東西來給公主。”
說完,那宮婢身後的侍衛立即端上來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是一碗黑乎乎的的湯水。
直覺告訴寶儀,那一晚黑乎乎的湯水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不能喝!
“我不需要魅姬的假好心,把這東西拿走。”寶儀怒喝道。
那宮婢依舊輕笑著,雙眼卻微微眯起裏麵盡是狠意,她笑著說:“這可由不得公主了。”她向兩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神,那兩名侍衛立即識趣的走向寶儀。
“你們想要幹什麼?”寶儀大驚,那兩名侍衛已然一人一邊將她牢牢抓住。
寶儀想要施展武功擺脫這兩人,無奈這兩名侍衛皆是身材粗獷且有深厚功夫底子的練家子,寶儀體內的毒雖然已經解除,但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是以她的力氣不能完全使出來。
那兩名侍衛緊抓著寶儀,又用蠻力將寶儀的嘴張開,那宮婢趁機把那一碗黑乎乎的湯水全部灌入寶儀的嘴裏。
寶儀不停的掙紮反抗,那些湯水被胡亂的灌入她的口鼻,嗆得她直咳嗽。
很快,一碗湯水全被灌入寶儀體內,那兩名侍衛不顧寶儀站不站的穩立馬鬆開手,寶儀一下子失去重心踉蹌的跌落椅子上。
她隻感到那些湯水已經在她的體內發作,她四肢仿佛瞬間被人抽空了力氣,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她喘著氣吃力的瞪著這些人,冷聲問道:“你們究竟給我喝得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那宮婢抬起袖口掩嘴咯咯笑道:“使不上來力氣就對了,公主放心,這不是什麼毒藥,隻不過是軟筋散罷了,如此一來公主就不用費心思逃跑了,不是麼。”
“你們——你們真是太狠了!”寶儀心裏又急又惱,她吃了軟筋散哪裏還有力氣走出這裏,即使她想出解決季天磊的辦法,她走不出這裏亦是鞭長莫及了。
那宮婢完成了任務便帶著兩名侍衛回去向魅姬複命,竹樓裏又隻剩下寶儀一人,她一臉失落的坐在椅子上,雙眸一片空洞,這一次她鑄成的大錯已經無法挽回了嗎?難道她真的隻能被困在這裏聽天由命?
竹樓外的風吹過竹林,一時間卻見落木蕭蕭下,獨有一份淒涼。
整齊有序的軍隊逶迤在彎曲的山路上,如凶猛長蟒一般纏繞著高山,軍隊的錦旗在山風的吹拂之下獵獵作響。
皇甫佑一身銀白鎧甲在陽光下發出冷白的耀光,他騎著高俊的大馬走在軍隊前頭領路,這一會他正舉目眺望前方的路徑,卻見前方山下蒼茫一片,隱隱露出城郭的輪廓。
皇甫佑臉上一喜,策馬走回軍隊,恭敬的向著身著金黃鎧甲的盛天之王樓飛然稟報道:“皇上,前麵已經可以望見南疆的邊境之城,明天就能抵達南疆的都城。”
這些軍隊正是盛天大軍,自樓飛然接到南疆送來的書信,他便準備好一切親自領著軍隊來討伐狂妄的南疆賊子,這些人還妄想用赫連寶儀來和他交換六州地界,殊不知也給了他進攻南疆的借口。
——朕的鳳儀夫人,還有一天時間,朕就可以接你回盛天了,你可要乖乖的等著朕。
樓飛然騎著白馬,身後的披風飄揚,一身王者之氣,他向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城郭慢慢露出一抹微笑,丹鳳眼裏折射出陽光琉璃的光彩,變幻莫測。
今夜又是一個難眠之夜,潮濕又充滿腐臭氣息的死牢裏不時傳出死囚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喚之聲,那一聲一聲的嘶叫讓人心裏忍不住發顫,仿佛這裏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季天磊此刻正被綁在木架子上,頭發淩亂覆蓋著臉,一身衣裳已經破爛不能遮體,那破碎的衣裳上還血跡斑斑,透過破裂的衣服可見他的身上滿是一條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那些血痕驀然就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出來的。
他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麵目,也不知他是醒的還是已經被打暈。
牢獄的一邊擺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兩名守牢的獄卒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許是那些茶水太過粗劣,其中一名比較年輕的獄卒喝了一口茶水還沒有吞下便立即吐出來,還罵罵咧咧的道:“這都是些什麼茶?這樣難喝,這獄卒的活就是難見天日。”
另外一名較年長的獄卒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回道:“小兔崽子,等你多幹幾年這活,你就不會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