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飛然輕輕握住寶儀的柔荑,撫著她烏黑柔順的青絲,低歎:“夫人何出此言?朕都已經安排好讓他們來盛天,還有誰敢阻止你們相見?”
寶儀抬起眼眸直視著樓飛然,淡笑著又有些無奈的說:“不是誰敢不敢阻止的問題,而是臣妾還有沒有命見到他們的問題。”
聽寶儀此言,樓飛然的眼眸徒然暗淡,臉色也略顯凝重,“夫人已經知道百官聯名上書的事情了?”
“皇上,如此大事怎麼能瞞著臣妾呢?”寶儀眼裏有微微的責備之意,頓一頓又問:“皇上打算如何處理這事情呢?如果……如果皇上實在為難,臣妾還請皇上按照大臣們的意思去做吧,臣妾隻不過是一小小女子,不值得用整個江山換取。”
不料樓飛然眼裏卻掠過慍色,一把將寶儀攬進懷裏緊緊的抱著,好似深怕她會消失了一般,帶著責備以及心疼的道:“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就忍心離開朕嗎?難道朕一朝天子還得聽這些大臣的擺布?你盡管放心,有朕在誰也不敢動你一下。”
靠在樓飛然胸膛前的寶儀眸光變幻莫測,她不知道樓飛然此刻的情感是不是真的,可她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湧起安心,仿佛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
樓飛然說的沒有錯,有他在誰也不敢對寶儀怎麼樣,然而朝堂前那些跪著的文武百官依然沒有退去。他們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皇上不處死鳳儀夫人他們便不起來。
朝堂裏的樓飛然亦是冷著臉任由這些官員跪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已然怒不可揭,這些官員們是要造反不成?竟然敢威脅他!
一時間兩邊都僵持不下,這樣的局麵一時也難以解開,心急的人都在盼著鳳儀夫人出麵解決這事情。
皇甫佑出城巡視回京後聽說這樣的事情頓時震驚,他才出去幾天這京城裏就鬧出這樣的大事。腦海裏浮現出赫連寶儀孤苦無依的模樣,心裏驀然被揪緊,也不更衣就急著往宮裏麵趕。
“少將軍就那麼急著要進宮嗎?”清冷的聲音自皇甫佑身後響起。
皇甫佑回頭,卻見那萬年不變的一襲紅衣女子正立在門口,眼神清亮看不出情緒。
不知道為何他一見到紅衣心裏莫名浮現一抹歉意,“事態緊急,我要盡快進宮。”
“是去救少將軍的心上人嗎?”紅衣不冷不熱的語調卻驀然擊中皇甫佑的心。
“你、你在胡說什麼?”皇甫佑不禁大駭,這樣的話怎麼能隨意說出口?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他心裏的確是記掛著赫連寶儀。
紅衣對皇甫佑的惱羞視而不見,冷笑一聲,“是不是胡說少將軍心裏清楚,不過少將軍認為,你這樣莽莽撞撞的進到宮裏就可以勸說文武百官不再清君側嗎?”
皇甫佑垂下眼眸,急切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紅衣說的沒有錯,他這樣急急忙忙的進到宮裏就可以解救赫連寶儀了嗎?
“那你有什麼辦法?”皇甫佑知道紅衣既然說這樣的話定然一早就想好辦法。